坐在原地的袁溪行一陣發愣,這算什麼事?這個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走了,那這個小城算怎麼一會事,目的又是什麼,這些修為通天的人的思維方式真的是越來越難理解了。難道就是為了來考驗一下他麼?原本他都已經準備碎劍了,劍聖跟他說過,如果遇到生命之憂可以直接碎劍,能保他一命,剛剛那人如果選擇跟他動手,那他絕對是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的。
一陣夜風吹過,即使是已經三境的他也感到一陣寒意,這種寒意是發自內心的,其實他原本一點端倪也沒有發現,直到那個少女的出現,太過於突兀了,若是布局的人再精細一些,那他真的很有可能就陷入了。或許此生就會在這個地方安詳的活下去,至多五六年什麼仇恨都會拋之腦後,果然溫柔鄉才是最害人的地方。
袁溪行緊了緊衣裳,用力抖了抖身子,他不敢深入去想太多,他站起來在夜色繼續前行,幹坐著也不是事,萬一剛剛那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又回來擺他一道那才是真的麻煩。接下來一段時間袁溪行心裏對各種小城都心有餘悸不敢進城,怕又著了某個高人的道,實在是真假難分,不過就難免風餐露宿了。
這天黃昏袁溪行避開了最近的一個小城,選擇了在野外過夜,修行人的膽子都要大一些,並不怕什麼孤魂野鬼,他們更怕的反而是人心。袁溪行升起了一個小火堆便開始坐著運氣,這個功法是劍聖教給他的,可以坐著運行體內的靈氣,主要是溫養劍意,如今他的拳法在世俗人的眼裏已經達到一代宗師的境界,所以他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劍法之上。畢竟在破入四境的時候袁溪行是準備拳劍雙修,在心府之內讓兩種根本靈氣同時生成的,所以劍道必須抓緊追上來。
在他運行體內靈氣的同時,神識也沒有放鬆,時刻在關注著周圍的一切,畢竟是荒郊野外,若是這點戒備心也沒有,那根本無法一個人走到極北洲。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異響,袁溪行立刻睜開了眼睛全身戒備,有一個紅色的身影正在接近。
當那身影接近以後袁溪行才看清楚,是一個比他大上幾歲的少年,上身穿著一件紅色的短衫在黑夜裏特別的顯眼,兩隻上將一柄長劍像棍子一樣搭在肩上,發現袁溪行戒備的看著他,咧著嘴笑道:“兄弟,搭個夥,荒郊野嶺的方便點。”
袁溪行警惕的看著他,荒郊野嶺的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確實十分的怪異,會不會又是什麼人假扮的。那紅杉少年見袁溪行不說話又笑道:“兄弟別擔心,我叫傅寒是一個遊俠,沒有惡意。”
遊俠是這片天下很特殊的一批人,他們沒有師承,就在這片天下遊蕩,修為高低全憑個人的運氣,所以大部分的遊俠境界都不高,畢竟好運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的。但是若因此就小瞧他們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們雖然平時都是各管各的到處遊曆,其實十分的團結,一聲招呼便能彙聚成一大幫人,想百年前的妖族大戰在戰端初期遊俠便是中流砥柱,等到其他宗門勢力組織起來投入戰場的時候,神州遊俠們早已舍身忘死的大戰很久了。
在袁溪行的風物誌上也有專門介紹遊俠都篇章,所以他對這一類人有所了解的,他們往往都是十分的好客,為人也坦蕩,不過此刻袁溪行還是不敢放鬆警惕,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藤。
傅寒早已很自來熟的坐在了袁溪行的對麵,一手將劍插入地麵,雙手開始烤火,“這地方,入夜了還是有點冷哈。”
袁溪行點了點頭問道:“你從什麼地方過來的?”
傅寒臉上的笑意從出現開始便沒有停過,他笑著道:“從大秦那邊過來的,兄弟看你的樣子也是一個遊俠嗎?”
“不是,我是有事要出門一趟,師門就在不遠的南邊。”袁溪行特意加重了師門這句話,說的就是給對方聽的。
傅寒像是並沒有聽出什麼別的意思,自顧自的從懷裏套出兩張餅問道:“你吃嗎?”
袁溪行搖了搖頭意示自己吃過了,就算沒吃也不敢隨便吃他的東西。
傅寒笑著點了點頭,收起一張餅開始大口吃起來,他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兄弟,我看你這麼緊張,是不是對我們遊俠有什麼誤會啊?”
袁溪行想說我不是對遊俠有什麼誤會,是對你很有誤會,要是個真的遊俠那結交一下也是問題不大的,關鍵是不確定他的身份是不是真的。
傅寒好像看出袁溪行心裏的擔心,拍了拍自己腦袋,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牌子,扔給袁溪行,“哎呀,我給忘記了,你看這個是我的令牌,經過五嶽遊俠聯盟認證的,放心我沒騙你。”
袁溪行接過令牌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材質和樣式確實跟風物誌裏描述的一模一樣,上麵還有淡淡的靈氣流動,這種令牌很難仿造,上麵流動的靈氣是遊俠聯盟特意注入的,風物誌上說過五嶽聯盟的遊俠令牌上靈氣是如同五柄小劍在飛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