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術,這人是替身,真正的周王恐怕早就逃走了。”
他威嚴的眸光,沉沉落到刑部尚書身上。
“傳朕旨意,加派人手對進出皇城的車輛人馬嚴加排查,絕不能讓那些人逃出去。”
“是!”刑部尚書當即跪在那處,渾身瑟瑟發抖。
看著帝後二人的馬車遠去,渾身緊繃著的刑部尚書,差一點就倒在了那處。
還好,皇上沒有在皇後麵前懲治自己。
回到內廷,蘇璃拉著楚衡進到寢宮,晃了晃手中麵具,斂眉說。
“夫君,你看這是什麼?”
楚衡順著她手指那處看去。
隻見那張薄如蟬翼的麵具上,被血跡印上了一小截圖紋。
“但這是什麼呢?”楚衡沉聲開口。
這個圖案說是令牌又太小了些。
也不像是玉佩,究竟是什麼呢?
“應當是這個。”
楚衡聞言,低頭一看。
就見蘇璃遞了一本圖冊過來,圖冊正中畫了一枚扳指。
扳指邊緣的圖紋,便是那麵具上沾染的圖樣。
楚衡幽深的目光落到那扳指上,疑惑開口。
“璃兒,這是哪裏來的?”
“夫君忘記了嗎,你說將私庫中的東西清點清點,我就順便找了些圖冊來看。恰好看到了這個,這一枚扳指被夫君的祖父賜給了太後。”
這麼說來,此事跟太後有關?
楚衡皺眉。
見她合上圖冊,將麵具浸在了水中,指著上麵浮出來的油色說。
“太後喜歡用一種名為惜容花的頭油,她寢宮中的宮人時常會摘這花。這惜容花花汁,在水中會形如油脂,且很難洗去。這種植物在大涼很少見,京都更少,唯有太後寢宮裏有。”
惜容花氣味清淡,卻很是特別。
自己決不會認錯。
“是她。”楚衡輕嗤一笑,那雙深若寒潭的眼眸中,如同淬了一層寒光。
他手指彎曲輕點桌麵。
“如風傳朕旨意,解除太後禁足,封她為聖賢太後。”
“我記得她不是瘋了嗎,如今可是大好了?”蘇璃驀然一驚,睥睨了春夏一眼。
春夏當即上前,俯首沉聲道。
“娘娘忘記了,太醫院的太醫稟告過,太後的病已然大好了。”
這麼快就好了。
那當初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呢?
蘇璃輕輕扯了扯唇角。“既然太後已經好了,那你們就更該將這喜事告知她,讓她也高興高興。”
如風動作一頓。
皇後娘娘明知道,那位是最好顏麵的了。
皇上這聖旨一下,看似恢複了她的尊榮,實際卻是在打她的臉。
她若是知道了這道聖旨,怕是要氣壞了。
果真不愧是皇上心愛之人!
太後寢宮,終日閉合的宮門終於被人打了開。
嬤嬤將傳旨太監送走,連忙轉身進了內殿。
啪!
一個青瓷瓶,被人狠狠扔了過來,陡然在她麵前碎開。
她抬頭一看。
就見內殿之中滿地狼藉,宮人們跪了一地。
上首位那人,氣得臉色鐵青,高聲怒罵。
“那個孽種,真當自己登基,就能將哀家不放在眼中了嗎?”
自己本該是太皇太後,他偏偏封了個聖賢太後。
“易容術,這人是替身,真正的周王恐怕早就逃走了。”
他威嚴的眸光,沉沉落到刑部尚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