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雲聽完後,卻是臉色鐵青,沉默了半晌:“生產地點,可是我軍大營東南方向五裏?那裏除了產婦,是不是還有她的丈夫,帶著精銳金軍?”
慎言驚呆了:“殿下,您怎麼知道?”
“蠢貨!”蘇景雲一腳踹去,“那是禦駕親征的金國國君完顏保,和他最寵愛的韋貴妃!你們接生的孩子,是完顏保到目前為止,唯一的子嗣!本王命你貼身保護太子妃,不是讓你將她送入狼口的!”
金國國君?!金國國君唯一的子嗣?!慎言再度驚呆了。不過他怕蘇景雲擔心,很快解釋:“殿下,金國國君很感激太子妃,並未為難她。”
“您以為本王是怕金國人為難她?!”蘇景雲見慎言到現在都還想不通其中的關節,愈發生氣,“我們和金國是什麼關係?!皇上恨不能親斬完顏保而後快,你卻讓太子妃接生了他唯一的子嗣,你覺得皇上會放過太子妃?!隻怕還沒等到我們班師回朝,太子妃已被定為叛國罪,斬首示眾了!”
蘇景雲說的沒錯,慎言隻覺得後背一陣陣地發涼:“太子妃宅心仁厚,聽見有女人的慘叫聲,不忍心……”
蘇景雲不等他說完,又是一記窩心腳;“太子妃是醫生,自然宅心仁厚,但你身為侍衛,為何不攔著她?!你又不是第一次隨本王上戰場,就算不知道那是金國貴妃,也該猜出事有蹊蹺罷?!”
慎言無話可辯,懊悔萬分,連連磕頭:“殿下,屬下有罪,請殿下責罰,屬下願以死謝罪。”
“你死不足惜!隻是可惜了本王的太子妃!”蘇景雲怒不可遏。
慎言冷汗淋漓,恨不能飛身過去,把何田田給換回來:“殿下,那現在怎麼辦?此事有多少人知道,能瞞下來嗎?”
“瞞下來?遲了!”蘇景雲從來就沒有這樣焦躁過,在軍營內快速地走來走去,“備馬,拿一套太醫的衣裳來,本王同你一起去見完顏保!”
“殿下!”慎言吃了一驚。
蘇景雲冷冷的一眼看過去,慎言不敢再多說,趕緊備馬找衣裳去了。
蘇景雲換上衣裳,裝扮成普通太醫,隨慎言去了東南方向的山腳小屋。
他們是悄悄出營,連蘇景雲的副將都不知道,慎言非常擔心:“殿下,萬一金軍認出您的身份,將您扣下,怎麼辦?”
蘇景雲很不願搭理他,沉著臉道:“他們盡管可以試試。”
這態度實在霸氣又囂張,慎言暗自咂舌,忽而又想到,他之前帶著整隊的兵士,如果真有心去攔何田田,怎麼都能攔住,為什麼就沒有阻止她呢?他越想越懊惱,恨不得一頭栽下去,撞死算了。
金軍很警覺,盡管他們隻有兩個人,還是在很遠的地方就把他們攔了下來。蘇景雲的要求非常直截了當:“讓你們的國君來見我!”
他並未自稱本王,但氣勢迫人,那些金軍竟真去稟報了國君。
因為被扣押的是太子妃,完顏保猜到是蘇景雲親臨,騎著馬迎了出來,隔著老遠便道:“無論此戰誰勝誰負,今日令國太子妃救命之恩,朕都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