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有人來敲門,是一個穿著布衣的少年,腰上佩戴一套弓箭。
“幾位,村長有請。”少年看著開門的墨羽,臉色發紅。
村長看起來有些年輕,二十來歲,粗布棉袍,頭上簡單的插著一根木簪子。
“在下是這裏的村長無傷,不知幾位如何稱呼?”
邱秉文上前一步,與之拱手施禮,“在下姓邱,力山人氏,這幾個是我的同伴,誤入貴地多有打擾,希望無傷村長不要怪罪。”
隨著客套寒暄,幾人互相做了介紹。
“照顧不周,不知道各位昨天夜裏可還習慣,有沒有遇到什麼難處?“
邱秉文拱手,“貴村民風淳樸,並無難處,隻是昨夜外麵哭聲不止,讓人心憂,不知村長可知道原因?”
想起昨夜楚西荷與星牧兩人痛哭流涕的異常,邱秉文神色間顯出幾分異樣。
“哭聲?”浮山村長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狀似無意的問道:“幾位可有隨著那哭聲一起流淚?”
“這?若是如此會怎樣?”楚西荷急聲問道。
“幾位初來乍到,但是無妨,隻需要服用我浮山村獨有的四色淨水便可無恙。”
聽到這話,星牧兩人舒了一口氣,“不知道村長可知道哭聲的來曆?”
“唉——,”浮山村長忽然長歎一口氣,站了起來,背對著眾人,看向遠處。
“這件事說來話長,五十年前村裏來了七個外來人,就和各位一樣自稱誤入此地的修士,他們在村子裏一住便是半個月,其中一個人與我們這裏一個姑娘相戀,兩人朝夕相處,互相許下諾言,那修士發誓要將我那個姑娘帶出東浮島。”
故事說到到一半,浮山村長忽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一抹猶豫之色。
墨羽追問,“難道,那姑娘被拋棄了?”
浮山村長搖頭,臉上多了一些悲痛,繼續說道:“他們兩個悄悄的離開了村子,可是沒多久村子裏的人便在村口發現了兩人,發現的時候修士已經死了,那姑娘則一身狼狽,成了癡傻之人。修士被村子裏的人埋到了山上,那姑娘也隨之失去了消息,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邱秉文問道:“最後可有查清楚,兩人為何落到那般境地?夜裏的哭聲又是怎麼回事?”
“他們兩個是被這裏的詛咒所傷,至於哭聲是那姑娘死後的怨靈所化,這些年她怨氣不散,徘徊在村中,已經有不少的村民被她的怨氣侵襲。”
邱秉文不解,“難道村子裏就沒有別的辦法,任由怨靈作怪?”
浮山村長無奈的搖頭,“實不相瞞,這裏是一個被詛咒的地方,我們雖然不老不死,可是卻永遠都不能離開這裏,那姑娘自知這裏的詛咒厲害,與那修士離開之前,偷走了村子裏的至寶四色舍利。如今兩人雖然回來,可是他們離開村子後,便自動失去了記憶,寶物也不知所蹤,沒有至寶壓製,村子裏往年壓製的怨靈也開始作怪,將你們帶進村子蘇三娘的婆婆,便是被怨靈所傷,成了殘燭之年的老婦人。”
“不老不死?”墨羽後退了一步,指著浮山村長,眼神中多了一絲懼怕,“難道你們?”
浮山村長淡笑一聲,看起來有一種詭異的平靜,“姑娘以為我們是什麼?”
“我曾聽師祖說過,這世上有一種活死人,不生不死,不老不滅。難道你們——”
浮山村長問道:“姑娘的師祖,可是姓韋?”
墨羽驚了,“你怎麼知道?”
她與星牧都是無極劍宗化身修士韋一劍的徒孫。這件事雖然算不上什麼隱秘,但是知道的人也的確不多,更何況這裏還是避世不出的隱秘村落。
“三百年前我與你師祖有過一麵之緣,他是萬年來唯一一個帶著記憶離開這裏的人。他如今可好?”
“師祖安好,如今已經進階化神境界,多謝掛念。”墨羽眼神複雜,對眼前之人多了幾分忌憚。
浮山村長注意到對方神色的變化,笑了起來,“既如此,想必這裏當初發生的事情並未對他有心境上的影響,我也終於可以安心了。今日得知故人消息,倒是一件好事,幾位遠道而來,剛好昨日村人帶回來一些肉食,我已經吩咐人準備飯食為各位接風洗塵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