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2 / 3)

“酒?該不會是那種紅顏色的,用夜光杯盛的酒吧?”

紫珊點頭。

紫衣大叫道:“你也太膽大了,聽說那是西邊進貢的美酒,皇上才賞給王爺兩壇。”

“可我隻喝了一口而已。”紫珊還是覺得很委屈。

紫衣無話可說了。紫衣走後,紫珊繼續坐著發呆,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少了平時的慵懶,多了一絲淡漠,若被別人看到,定會驚訝,一個小小的丫頭怎會有這般淩厲的神情。

又過了一個月,紫衣再次約紫珊出府,紫珊回答,她仍是沒有月銀,原來那次懲罰一共扣了她三個月的月銀。紫衣氣得直跳腳,“該!讓你嘴巴饞。”

老天還算體諒紫珊,文華夫人要去廟裏上香,跟管事的多要兩個丫頭隨行,紫珊便被頂上去了。她還真是許久不曾出府了。三日前的那場大雨,終於將旱災緩解了,文華夫人悲天憫人,自然要去還願的。

紫珊與紫珞紫衣一樣跟在轎子外麵,上完香,文華夫人吩咐紫珊與紫衣去凝香齋取上次訂的胭脂水粉,兩人有了一些自由,見天色還早,便在街上逛了一會兒。

“紫珊,我上次看中一個玉墜,很漂亮,我帶你去看。”

紫衣興致勃勃地拉著紫珊便往前走,紫珊的眼睛卻瞄上了對街的太和樓。

“不會吧!你又饞了。”紫衣怪叫,“那個地方我們可吃不起。”

“不是,我隻是看一看。”

“快走吧。”不由分說,將紫珊拽走了。

兩人進了鋪子,夥計招待還算殷勤,兩人雖是下人裝扮,但那料子可都是上乘的,一般百姓穿不起。

一問紫衣看上的那副玉墜要五兩銀子,紫衣戀戀不舍,將玉墜拿起又放下。

一旁的紫珊看了直皺眉,“買了吧!”

“可是太貴。”

紫珊心裏歎氣,“那你不是也惦記很多天了,若下次來時沒有了,你又該後悔了。”

紫衣猶豫再猶豫,一咬牙,“我買了。”

紫珊在鋪子裏轉了一圈,看中了一件發簪,一問價錢,要五百兩。紫衣嚇了一跳,開始同情紫珊。

紫珊雖然買不起,卻是很得意,還是她的眼光好啊!看中的東西比紫衣貴百倍。

兩人去凝香齋拿了胭脂水粉,準備回王府,不想街上過來一隊人馬,兩人一下子被衝散了。待人馬過去,紫珊正要招呼站在街對麵的紫衣,突然身子騰空,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攬住她的腰,她被綁架了。

“寶寶。”拐進小巷,齊大壯放開了紫珊。

紫珊眨了眨眼睛,看著一身公子裝扮的齊大壯說道:“真的是你!我還以為適才看錯了呢!”

“寶寶,十多天沒見,想我沒有?我可想死你了。”說著就要吻紫珊。

被紫珊一把推開,“別鬧,被人看到就糟了。你怎麼這身裝扮啊?”

“替王爺辦差事兒去了,今個兒才回來。”

紫珊一噘嘴,神情哀怨地說道:“辦完差事兒,可以去太和樓吃飯啊!真幸福。”

齊大壯大笑,“饞貓,去太和樓是為了你。”說著不知從哪變出一個紙包,“給你買的糕點,還熱著呢!”

紫珊眼睛一亮,“想死我了。”便一把搶了過來。

齊大壯有點發呆,每當看到紫珊的眼睛像星星一樣閃閃發亮時,他都會發呆,接著身體發熱,瞬間便升起一股抱她的衝動。齊大壯最希望紫珊看見他時也能眼睛發亮。可惜經過多次慘痛的教訓,齊大壯終於清醒地意識到,他比不上太和樓一塊小小的桂花糕。有美食的時候,紫珊的眼睛從來不會放在他身上。

“寶寶,你到底是想我還是想糕點?”

“當然是想你。”紫珊斬釘截鐵地說,眼睛卻直直盯著糕點,口水橫流。

齊大壯的表情很滿足,“寶寶,還有一件東西要給你。”

“嗯,什麼?”紫珊終於將眸光移到了齊大壯身上,“咦!發簪,這不是我剛才……”

“既然你喜歡就買了。”抬手別到紫珊的發鬢上,“不錯,還真是好看。”

“要五百兩!你哪來那麼多銀子?”

“說了,給王爺辦差事兒,自然有銀子了。喜歡嗎?”

紫珊點頭,“你一直跟在我後邊。”

“聞到你的香,我就再也走不動了。”齊大壯嬉皮笑臉地說,眼中的****毫不掩飾。

紫珊也曾在裴少爺臉上見過這種眼神,那時隻覺得惡心。但換成齊大壯看她,卻覺得身體發熱,全身都要燒起來了。心裏深深歎了口氣,臉上卻笑開了。

紫珊全身都窩在齊大壯的懷中,嘴巴裏嚼著芙蓉糕,左手拿著冰鎮酸梅湯,右手抓著一串葡萄。“大壯,等你升到侍衛長,我是不是就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了。”

“你現在吃得不好嗎?”齊大壯抓起紫珊手裏的葡萄也吃了一粒。****著上身,露出精壯黝黑的肌膚。驀地低下頭,將嘴裏的東西哺到紫珊口中。

“嗯,什麼啊?可惡,你怎麼把籽給我啊!”紫珊表情憤憤,“躲開,遠一點坐,熱死了。”

齊大壯吃吃地笑,“剛才你可不嫌熱啊!”起身,站起,其實他也是一身的汗,出了屋,到院中的水井衝了一下,這才施施然回到屋內。

這功夫,紫珊將身上裏裏外外的衣服穿戴整齊後,左右觀望,“大壯,這座小院是你買下來的?”

齊大壯點頭,“喜歡嗎?”

紫珊滿足地笑,她的大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再等一年,等我攢足了錢,就向王爺稟告,將你討來,怎麼樣?”齊大壯俯下身,親昵地吻她一下。

紫珊雙頰紅暈,“那你可要快點,想要我的人,可不隻你一個。哎喲!”臉頰被大壯掐了一下子,這會兒更加紅暈了。

“除了我,誰敢要你,這麼貪吃,小心吃成肥豬了,我也不要你。”

紫珊一撇嘴,“誰稀罕。”

齊大壯猛地撲過來,將她壓到身下,邪氣地笑,“真的不稀罕?”

“我要真的變得很胖很胖,你會嫌棄我吧?”

“當真了。”齊大壯笑,“如果有一天王爺要殺我……”

“王爺幹嗎要殺你?”

“換個例子,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街上的乞丐,你這個王府裏的大丫頭會嫌棄我嗎?”

“嗯,那個、這個……應該不會吧!我眼光不會那麼差的……嗬嗬……”

齊大壯大笑,“寶寶,你真可愛。”

“啊!大壯,你幹嗎?不要脫我衣服……啊!嗯嗯……”

“不喜歡?”

“不是,那個……嗯,該回王府了……會被抓到……我,嗯……”

“放心,有我呢!管事兒會賣我一個麵子的。”

“那……大壯……啊!”尖叫,“大壯,你賠我衣服,又壞了……”

“好,我賠。”

紫珊今天睡得很早,半夜的時候聽到外麵有響動,跟同屋的幾個姐妹一樣,都坐起來了。有個膽大的披件衣服出去了,立刻便被侍衛轟了回來。大家心裏好奇,卻也猜不出來,有人說是走水了,有人說是鬧賊了。又過了一會兒,外麵沒了動靜。明天都要幹活,大家討論了一會兒,便又紛紛躺回去睡了。

紫珊坐在炕上發了一會兒呆,接著掩嘴打個哈欠,也鑽進被窩睡了。

……

第二天一早,大家才聽說,原來昨晚上真是鬧賊了,那賊鑽進了王爺的書房,丟沒丟東西不知道,反正賊現在還沒抓到,王爺氣得火冒三丈。下人們知道的也就是這些。

紫珊一上午都老實地呆在廚房,哪也沒去。臨近中午的時候,紫玉來了,要了一壺開水說要給王爺沏茶,紫珊這才隨著紫玉身後跟了出去。

“紫玉。”紫珊追了上來。

紫玉回頭,“什麼事?”

“沒什麼,嗬嗬!”紫珊湊到近前,“有些好奇,那個賊抓住沒有啊?”

紫玉歎氣,“抓住就好了。王爺正發火呢!弄得我們也戰戰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喘。”

“什麼賊這麼厲害?”

“不知道,王爺懷疑出了內奸,正在審呢!”

“內奸!誰這麼吃裏扒外?”紫珊大義凜然地說道。

“我哪知道是誰?不過那賊昨個兒受傷了,王爺將府裏所有受傷的侍衛都叫了去,應該馬上就能查出內奸是誰吧!”

紫珊點頭,拍馬屁道:“咱們王爺就是英明。”

“好了,別打聽了,等結果出來,我再告訴你,王爺正等著喝茶呢!”說著正要走。

“等等,紫玉,我替你去送茶好不好?”

“紫珊,你今天怎麼了?你不是最不願意在王爺跟前做事嗎?今天怎麼這麼主動啊?不怕了?”

“怕什麼,咱們王爺英明神武,我佩服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怕!”

“不知道你今天抽什麼風,冒什麼傻氣,我可不能陪你瘋,平日與你換換倒沒什麼,但今天王爺在氣頭上,萬一你去了,沒侍候好,豈不是把我也連累了。改天吧!你若還想去見咱們英武的王爺,我再與你換。”

“嗬嗬!”紫珊幹笑了兩聲。

紫玉轉身走了。紫珊眼睛微微一眯,驀地衝了上去……

看到暈倒過去的紫玉,紫珊心裏微微歎了口氣。

前麵便是苑院,院門兩旁各站著一名侍衛。紫珊深吸一口氣,端著茶壺走了過去。拿出腰間的令牌在侍衛眼前晃了晃,便走了進去,豈知一侍衛卻在她耳邊小聲說道:“紫玉怎麼讓你來了?小心點,王爺在氣頭上。”

紫珊嘴巴一撇,她就那麼不讓人放心?

十二分小心地走進去,才發現周圍還真是殺氣重重,偌大的院中站滿了侍衛,卻靜寂無聲。一抬首,見王爺坐在廊下,臉上看不出喜怒。身側站著他的貼身侍女紫瓊。紫珊又掃了一眼,乖乖,王爺的十八鐵騎竟然同時出現了八個,院中央站著九名侍衛,皆****著上身,紫珊臉頰微紅,再往下看,都穿著褲子。眼睛眨了眨。

原本神色淡漠的紫瓊看到紫珊後,明顯怔了一下,然後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茶壺,接著給她遞了一個眼色,示意她離開。紫珊脖子一縮,卻退到了牆角,沒有一絲要離開的意思。紫瓊眸光閃了閃,沒再理她,轉身退回了王爺身邊。

“王爺,府中所有人等都已檢驗過了,隻有這九人身上有新增的傷口。”十八鐵騎之首雲誠向坐在太師椅上靜靜品茶的王爺稟告說。

王爺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頭,銳利的目光直射向場中垂頭站立的九人,聲音很冷,也很靜:“說吧!你是自己站出來,還是要本王將你揪出來了。”

九人齊齊雙膝跪地,“請王爺明察。”

“明察,哼!好一個明察。”王爺突然一掌拍下桌子,怒道,“奸細都摸到本王鼻子低下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平日裏摸雞鬥狗,奸細就在你們的身邊都察覺不出,留你們何用!”

“王爺息怒。”

“王爺,小的身上的刀傷仍是昨夜被那賊子所傷,小人懷疑傷我之人便是丁六。

丁六聞言一驚,“王爺明察,小的冤枉,小的身上的刀口也是被那賊子傷的,王獻,你不要含血噴人。”

“那人的身形動作,明明就是你。”

“你……”

其餘七名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互相懷疑。

王爺冷笑一聲,“怎麼,這就開始狗咬狗了。你倒是有些小聰明,被本王手下傷了左臂,便幹脆一不作二不休又連傷了八人,以為這樣,本王就查不出你了是不是?哼!豈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本王再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若自己站出來,本王還可以從輕發落。”說完,身子往椅背上一靠,閉目養神。

雲誠對那九人說道:“刀傷的位置雖然相同,但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方位揮刀在身上所留下的傷口的角度、傷口的深淺都會各不相同,你雖然極力模仿,但在高手的眼裏,卻是毫無作用。”雲誠說完,那九人仍是靜靜地跪在地上,誰也未動分毫。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王爺仍坐在那裏,好似已經睡著了。

雲誠對雲巽吩咐道:“過去仔細檢查他們的傷口。”

“是。”

一刻鍾後,雲巽回道:“九人皆是左臂中刀,傷口長三寸,深一寸,未傷及經脈。但若細看,九人卻是各有不同。”

“哦,他倒是奸詐,知道不可將傷口弄得一模一樣。雲深,昨日那刀是你揮出的,自己還能認出來嗎?”

雲深站了出來,“能。”說完向那九人走去。從第一人看到第九人,他的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接著,又重新辨認了一次後,站在那裏沉思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