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張祈明每天都會教陳輝一些基礎的術。
陳輝的靈力遠超常人的想象,同樣的術在他手裏和別人完全不是一個效果,這一點張祈明倒是不吃驚,在陳輝失去記憶的那個晚上他,他親眼看到陳輝隻是一抬手就把三隻狂暴的小妖化成碎片,換了他至少要有個準備時間。
依著張茹星的說法,單就靈力的量來講,他確實已經到達了驚人的程度。如果再能夠熟練地使用各種的術,不敢想象在圈子裏會引起什麼樣的風暴。
不過,這也要他能掌握了才行,雖然靈力很強,不過學習上就差了一點,半個月之後,他也才掌握了第一個術。
依據張祈明的經驗,就算是老家的小孩最多三天也應該掌握了。
一般人問題是靈力有限,學會了術也使不出來,但陳輝不一樣,他不缺靈力,他用不了隻能說是沒掌握。
其實陳輝也是盡力了,靈力強到一定程度就是一個負擔,就好像越重的刀劍越難使用是一個道理。別人學習的時候是逐步習慣靈力的流動,從無到有,從弱到強,從細流到巨湧,而他一上來就是海嘯式的靈力,能保證力量不會失控就已經筋疲力盡。
再說了,這兩個老師也沒有一開始就擁有過剩靈力的經曆,按著循序漸進一般步驟教授,結果適得其反。
分析之後,姐弟兩個也覺得能這麼快學會一個術也算是不錯了。唯一的發現就是陳輝對於激烈地釋放靈氣倒是沒有太多的消耗。他們隻能先讓陳輝反複練習兩種最簡單的術來找感覺,等控製力提高一些,再找些合適他的術。
至於最麻煩的還是一開始就答應教他的識別妖怪。分辨妖怪一般靠的是感知,細微的控製恰恰是陳輝的弱項,來來回回找了十幾個小妖怪讓他練習也無濟於事,最後倒是陳輝自己放棄了,畢競和他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大多數情況下還是認得出來的。萬一無法分辨,劇烈釋放靈氣觀察對方的反應來做判斷,這種粗魯的方法也是一個辦法。也多虧了是他才能這樣消耗,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這多到累贅的靈力,他也不需要用這種辦法。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陳輝也知道了一些張家姐弟的情況。據說,他們是來自於一個很大的術士家族,不過在家族中地位不是很高,所以就以接替山城市守護的工作的名義單飛,計劃成立自己的勢力。
張茹星表麵身份是法醫,這讓他有些吃驚,張茹星說這樣可以讓他們及時接觸一些信息。張祈明要看守禁忌之樹,所以他會暫時留在學校,現在的身份是學生,以後會在這裏上班。除此之外,他們這種和當地政府打交道的術士還有一個官方的身份,叫什麼特殊勤務安全局特勤員。
陳輝也聽說了,自己願意和張祈明第一次去樹下就是因為校長的引薦,校長家裏以前鬧鬼,受過張家姐弟的幫助,所以對他們言聽計從。不過,陳輝從惡意角度考慮過,如果這個鬧鬼是張家姐弟為了接近校長搞出來的,估計也沒人知道。
陳輝現在對於那一天的事有了一些模糊的記憶,但願這是因為張茹星為他解除封印起效果了。
半個月一晃而過,也是到了開學的日子。
臨近開學,人越來越多,從樓上看下去,密集的人流就像是一個個五顏六色的蝌蚪在渾濁的水渠裏慢慢蠕動,讓人有一種惡心的感覺。從窗口退開,慢慢地讓心情平靜下來,陳輝也覺得這一段時間自己有點太緊張了,不過封印他記憶的人如果要做出報複的話很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動手,想到前來報名的學生和參觀的家長裏說不定就混在一些對自己別有用心的人,這很難讓他有一種安全感。
對此張茹星倒是不以為然,她的說法也很明白。一來正是這種時候我方才會加倍小心,二來對方要對付的就三個人,沒必要搞的太複雜,還要專門挑時間簡直多此一舉,如果一個星期都沒有什麼行動就表示短時間不會動手。再說了,術士的行為有很嚴格的保密原則,在這種人流聚集的時候動手容易把事情鬧大,到時候弄不好還會惹火燒身。
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陳輝懷疑她可能還掌握了一些別的什麼情報。
不過既便如她所說,陳輝還是打算下去看看。他已經準備了一個位置,新生接待處就在門口不遠處,混在新生接待隊伍裏麵,等會報名的時候可以看到所有的新生和其他隨意出入的人。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陳輝開始向樓下走去,樓梯轉角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那棵樹。他忍不住地罵了幾句,這個不祥的東西自從見到它就沒一天安靜的日子。
想到這裏,他開始有些後悔,如果沒到這裏,也不會遇到張祈明和張茹星,自然也就不會知道自己的記憶被封印了,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整天疑神疑鬼覺得每個人都像是針對他來的。
想到“不祥”這個詞陳輝也覺得挺好笑的,這種封印妖魔的東西難道還會是什麼吉祥的東西。
不過說起封印妖魔,他們一直沒有說明白是怎麼做的。陳輝研究過,不過沒有結論。據他們所說夢魔已經死了,不知道這是猜測還是有什麼證據,而且陳輝有些懷疑夢魔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個晚上之後,他開始做一些奇怪的夢。他有時候會猜測是夢魔給他的夢,或者是他逐漸恢複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