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繼續這麼做下去,公司不出半年就會陷入破產危局。
而且,他現在可以將公司業績公布到銀監局以外的渠道,讓股民對沈氏失去信心,那時候不愁股價大跌,他再從其它股東手裏購回股份、或者回購市場上的流通股份,以增加掌控沈氏的砝碼。
那麼沈伯言的這個時間差,就打得毫無價值。
沈伯言重重一拳打在書桌上,心裏甚至有些後悔沒有聽從藍正安的建議,與藍絮先舉行婚禮,再由藍正安來操作增資的事情。
到底,他還不是一個成熟的商人,自以為考慮周全,卻在這周全裏,要錯失掉反擊的機會。
此情此境,沈伯言完全忘了對藍絮那一點點情不自禁的心動,心裏腦裏所想,全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得到藍正安的信任、盡快拿到藍正安的借款。
可是怎麼快,也快不過沈南城搞跨公司的速度!
沈伯言點燃一隻煙,狠狠的吸了幾口後,拿起電話打給了母親:
“媽,我發郵件給所有股東,發起臨時股東會議。你以董事長遺孀的身份將公司財報和原因向所有股東彙報,要求股東聯名罷免沈南城在集團的職務。”
“最好的結果,是大家同意罷免;最差,也要暫停職務接受調查。”
“如果股東不同意,說明他已經與其它股東串通好了,我們直接起訴他瀆職,要求法院介入調查。”
沈伯言利落的聲音裏,是對沈南城不則手段的憤怒。
“好,我知道了,我們雙管齊下。你現在給股東寫郵件,我現在聯絡律師出起訴信,明天情況不對,就通知律師直接起訴。”電話那邊,沈媽媽的聲音利落幹脆,冷峻沉靜。
“好。”沈伯言沉聲應道,想了想又叮囑了母親一句:“媽,明天你讓律師陪你一起去,最好安排一個隱形保鏢在身邊。”
“我知道,你放心。”聽到兒子的叮囑,沈媽媽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
電話兩邊,母子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各自掛了電話。
曾經被他們父子保護在金屋裏的母親,最後不僅遭受父親的被叛,現在還要與他一起麵對最殘酷和最黑暗的商業竟爭。
每每看到母親的吃力與慌張,他都心疼不已。
但現在的他卻還沒有保護母親的能力,相反還要母親陪著他一起,在這條現實又冷酷的路上走下去。
與母親所經曆的一切相比,他的愛情、他的婚姻、還有藍絮的……藍絮的未來,又有什麼要緊的……
*
接下來的幾天,沈伯言一麵緊急處理沈氏的事情,一邊推動會計事務所對絲珀公司的審計進度,反而是之前一直放在重中之重的新品上市項目,交給了莊奕去跟進。
當然,在這樣的緊急與忙碌裏,他與藍絮的關係依然維護著適度的進展--每天上下班的接送這是自然的,兩天一次的約會,也在他刻意的計劃裏,讓藍絮慢慢習慣起來,應該說是讓藍絮每天都棄滿期待、工作起來勁頭十足。
如果他繼續這麼做下去,公司不出半年就會陷入破產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