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言,我想過去看看。”藍絮快步往前走著。
沈伯言一路搶拍著各種各樣的她:驚奇的、喜悅的、歡暢的、沉思的、靈動的……
他從沒見過一個人,可以如此生動又如此豐富。
“沈伯言——”已經跑到前麵的藍絮回過頭來,朝著沈伯言用力的招手:“你快來看,這個房子好精致。”
“來了。”沈伯言又搶拍了兩張後,這才收了相機快步走到她的身邊。
“看見了嗎?一點兒也沒有山居的粗糙。”藍絮驚喜著。
在轉角的盡頭有一棵樹,從視覺上將整個回廊線都延伸了,視線隨著回廊往前,正好看到那層疊的山峰,而被忽略掉的恰好是回轉之後木質雕刻裏光線錯落的另一處風景。
當你將視線從遠處層欒疊翠又氤氳環繞中收回來時,人已走到轉角處,眼前是一道精雕的屏風,滿滿的陽光被屏風的花紋切割得細碎而淩亂,卻有種華麗到璀璨的震憾。透過屏風看向遠處,被陽光包裹的紅雕木廊、綠色樹植、青色山石,神秘而浪漫,美得讓人不敢出聲。
“沈伯言,這真是一坐廢棄的院子?”藍絮的手緊緊抓著沈伯言的手,壓低的聲音帶著些緊張。
“應該是,若有人住,這些植物該是會被修剪的。”沈伯言點頭,反手握住藍絮的手,牽著她往裏走去。
“總感覺裏麵會出來個仙女、或者出來個優雅的老太太,來和我們講這棟房子過去的故事。”
“我覺得這房子特別有故事,這樣的精雕、還有這設計,這家人的主人一定很有品味。”
“沈伯言,我覺得好有故事感啊。”
藍絮的一隻手被沈伯言牽著,另一隻手這拍拍、那裏摸摸,隻覺得自己伸手觸及之處,全是故事。
“在江南一代,這樣廢棄的房子有很多。”沈伯言側眸看了她一眼,心裏感歎她的孩子氣:“在前代,江南一代很是富庶,房屋建造基本都有很好的格局,民間雕刻水平也非常高,所以那個年代留下的房子到現在都可以獨立成為風景。”
“到後來舊政府滅亡、接著就到了戰爭年代,人們走的走、逃的逃、死的死,這些房子也就空了下來。”
“再到解放後,出走的人們有些回來,找到了祖居,修繕再住的也有;避居海外家鄉已經沒有故人,所以不願再回來的也有;還有政策原因回不來的也有。”
沈伯言牽著藍絮的手,站在假山與樹木錯落的院子裏。理性如他,在這樣充滿年代感的地方,感慨之情也由然而生。
他們所站之處是院子的正中心,正前方是煙青色的遠山、背靠著的是雕梁畫棟的正廳、剛才走進來的右手邊是精巧的回廊、左手後位是一個荒了的園子。在這近春天的季節裏,園子裏的迎春花開得很是茂盛,但不經修剪的零落,仍讓整個園子顯衰敗。貼著地麵還開著許多紫色、黃色、白色的不知名小花,雜草又比這些小花兒高過一頭去,更讓園子顯出幾分無人照顧的淒涼感。
“沈伯言,我想過去看看。”藍絮快步往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