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兒配合吧,他新上位正用人之際,沒有特別的錯失是不會輕易動人的。”梁穎點了點頭,接過戴妮妮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後,將杯子放回到桌上,轉身準備離開。
“你也一樣。”戴妮妮送她到辦公室門口:“以你的身份,他也輕易動不得。”
梁穎扯著嘴角苦笑了一下,也不回話,徑直往外走去。
她們心裏都清楚,她在公司去留,全在藍絮的態度--做為跟了藍正安的人,別人或許會給幾分麵子,而藍絮若知道,則決不可能。
梁穎低低的歎了口氣,眼睛有些無神的往前走去,在回到辦公室後,看著桌子上熟悉的文件架、筆筒和加濕器,心裏驀的湧上一陣想哭的衝動。
這樣的熟悉感,竟象已經過去了一輩子。這幾天的緊張忙碌和焦慮,連傷心都得掩藏的日子,就象過了幾十年。
記得初進這間辦公室的時候,那種驕傲、喜悅、激動,而他就象看著孩子一樣看著自己--或許深陷,就是從那個包容與疼愛的目光開始的吧。
“可是,誰相信呢。”
“去tmd,愛信不信,我自己的愛情,要向誰解釋!”
梁穎趴在桌上,將頭深深的埋入臂彎裏,肩膀微微的抖動,是她掩飾不住的傷感與痛苦。
*
沈伯言與藍絮回到藍正安的辦公室後,藍絮第一件事便是拉開了辦公室裏的冰箱--裏麵仍然備著她愛吃的冰淇淋與小蛋糕,下麵的小櫃子裏,放著各種各樣她愛吃的零食。
“我爸其實很想我在身邊的。”藍絮看著冰箱和食品櫃裏滿滿的食物,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當然。”沈伯言輕擁著她的肩膀,輕輕的應著。
“我不在身邊,他是在安心裏想念;若我在身邊,他會在擔心裏硬撐。所以沈伯言......”藍絮仰頭看沈伯言,小聲說道:“我不後悔在爸爸生病的時候離他那麼遠。”
“恩,他為你每一次進步感到高興,他和我說:孩子離開家才能長大,他喜歡看到你長大的樣子。”沈伯言點頭,溫柔說道。
“我爸……沈伯言你說,我爸病了這麼久,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應該是很清楚的,身上肯定是隨身帶著藥的。可為什麼他會在外麵突然發病?”
“醫生的意思……我把醫生的話拆來拆去的想,那意思就是:我爸是被刺激引發情緒不穩,加上他的身體已經進入枯竭狀態,所以他沒有能調動身體的能量去緩衝情緒引起的心血腦方麵的營養缺失倒致死亡,對不對?”
藍絮越說到後麵,眉頭皺得越緊,眼睛看著沈伯言,似是詢問、又似自語:“所以我爸見了什麼人、這人和他說了些什麼,這很重要的......”
“我們想辦法去查。”沈伯言的眼皮忍不住跳了兩下,眼睛不敢再看藍絮。
“查到......查到我爸也活不過來了,我就是想問問ta,ta倒底和我爸說了些什麼?我爸走的時候有沒有很痛......”藍絮說著,心裏一陣難受,扯著沈伯言的胳膊,身體慢慢的往下滑去,最後蹲在沈伯言的雙腳前,埋頭哭泣起來......
沈伯言隻覺得胸口被某個東西堵住了似的,壓抑得曆害……
“你好好兒配合吧,他新上位正用人之際,沒有特別的錯失是不會輕易動人的。”梁穎點了點頭,接過戴妮妮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後,將杯子放回到桌上,轉身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