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絮柔軟無助的聲音,象刺一樣穿透沈伯言的耳鼓,紮得他的頭忍不住的痛。
“小絮。”沈伯言輕聲喊她。
藍絮回過頭來,逆光之中,她目光中瞬間閃過的迷茫讓人心疼。
“律師來了。”藍絮看了他們一眼,臉上立即象戴了麵具一樣,強裝出一付理智而冷淡的表情。
“恩。”沈伯言輕應一聲,與莊奕和律師一起走到會議桌前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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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複一下沈先生的主張。”陳律師有些奇怪這對夫妻的反應,以為是沈伯言介意藍絮被小三的事情,當即也沒多問,直接就案情做了陳述與分析:
“沈先生的主張是在法律許可的範圍內,不惜一切代價要求重判。”
“這個主張我在向法官遞交案情資料的時候已經做過特別說明,也給法官看過藍小姐的傷勢鑒定報告、以及剛送到醫院時拍的傷口照片,還有藍小姐提供的受傷前照片、醫學恢複期後的照片。”
“傷口的醫學恢複良好,但疤痕明顯、難看,證明最好的恢複結果就是這樣,完全恢複並不可能、更好的恢複需要醫美手術,當事人需要進行有危險可能的第二次肢體傷害。”
“加上藍小姐才24歲,同時與沈先生新婚,這種種因素之下,法官會考慮偏重量型。”
陳律師將證據材料的複製版遞給沈伯言,見他臉色難看,便又追了一句:“如果沈先生不擔心名譽受損,藍小姐如提出新婚期被冷落的證據,可以證明這次的肢體傷害對藍小姐的婚姻造成了嚴重的影響。這將有利於法官量型的考試。”
“沈先生您看......”陳律師看向沈伯言,想知道他真實的想法。
“你的意思呢?”沈伯言將頭從資料裏抬起來,看著藍絮柔聲問道。
“最高判幾年?”藍絮轉頭看向律師,聲音有些低啞。
“藍小姐的傷勢雖然嚴重,但仍然隻是外傷、且不造成毀容和殘疾,所以最高判三年。”陳律師在看著藍絮的時候,聲音放得很溫和,心疼這個小姑娘剛結婚就遭遇這種飛來橫禍。
“三年......”藍絮低下頭,手指不自覺的攪在一起。
沈伯言皺著眉頭看著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想了想又咽了下去。與律師一起靜靜的等著她的決定。
“就.....按陳律師說的那樣。”藍絮伸手摸了摸脖子上那道至今還隱隱作痛的傷疤,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沈先生的意思呢?”陳律師轉頭看向沈伯言。
“可以。”沈伯言點頭,看著藍絮輕聲說道:“那明天我就不出庭了。”
“證據.......要提供些什麼。”藍絮躲開他的目光,看著律師問道。
“沈先生可以提前離開中國。莊奕先生、linda小姐可以出庭作證。”陳律師說道。
“哦,分居也算的吧?”藍絮小聲問道。
“當然。”陳律師微微一愣,下意識的看向沈伯言。
藍絮柔軟無助的聲音,象刺一樣穿透沈伯言的耳鼓,紮得他的頭忍不住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