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沈伯言點頭。
“好的。”顧南快速記下來後，又問了沈伯言幾個問題。
諸如藍氏的總體人數、執總直接管理人數、目前直接管理的下屬行事風格如何、藍氏未來營運中的難點是什麼，等等。
沈伯言見顧南問得專業，便也答得認真。
兩人就麵談的要點、分工做了溝通確認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而在沈伯言告辭離開時，兩人甚至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感。
看著沈伯言從容篤定的背影，顧南對他有些莫明的佩服與嫉妒－－明明藍絮對他那麼不滿、那麼戒備、那麼粗暴，而他對她依然包容溫柔。
離開藍氏分明是藍絮的強求、他的讓步，他卻做得從容優雅，沒有半分狼狽。
若不是他深愛藍絮、便是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否則出局的人，哪裏能做到這般從容？
顧南回到大堂拿了行李後，徑直往電梯間走去。借著等電梯的時間，整理著自己的思路、反省著剛才與沈伯言的應對－－為什麼會莫明其妙防禦？潛意識裏已經認為他對藍絮的態度已經值得追究了嗎？
怎麼會。
他隻是被她的直接和簡單吸引而已，有些好感，但在試探過後沒有機會，便也就放棄了。
他是成年人、一個懂得拿捏分寸的成熟成年人、他更有一套自己的價值觀－－在不可能有結果的事情上，他從不做無謂的投入。
接藍絮個人的項目，是為了接絲珀的整體項目。這次願意幫她麵試，是為了接藍氏這個更大的項目。
對她本人確實不討厭，甚至有些喜歡，但這隻是增加雙方合作默契的感情投資，與愛情無關。
想透這一點，他對自己又放下心來。
*
藍絮一下車就看到狄嬸兒和小蘭站在院子裏、伸長了脖子在等她。
“我回來啦！”藍絮連行李箱都沒拿，踩著七寸的高跟鞋飛快的往狄嬸兒身邊跑去－－穩穩的落步，讓梁穎直感到意外。
“小心走路，你這孩子，回家還穿個什麼高跟鞋，你什麼時候受得了這個罪了。”
狄嬸兒嘮叨著快步上前扶住她，小蘭已經招呼裏麵的下人送拖鞋出來了。
“來來來，快換上。”小蘭從下人手裏接過拖鞋，蹲下來示意藍絮換上，還拍馬屁的說道：“我說大小姐，雖然穿高跟鞋很累，但走路確實有氣勢。”
“真的？”藍絮笑眯眯的看著小蘭。
“當然是真的。”小蘭放下拖鞋後用手比劃著：“高跟鞋打在地麵上的聲音、一聲一聲的，那節奏就足夠有氣勢了。然後你剛才又走得快，身體還筆直，唉呀，那股子優雅，真是太有氣質了。”
“小馬屁精，今天允許你不吃減肥餐。”藍絮笑著，伸腳踢掉腳上的高跟鞋，當雙腳完全解放在平底拖鞋裏時，忍不住長長的吐了口氣，突然間就理解了為什麼有人會用 ‘豬八戒吃了人參果 ’來形容很舒服的感覺－－她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呀！
“沒錯。”沈伯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