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時候顧南已經在做接藍氏案子的準備,但......他和她說,他在新加坡做業務多年,對這邊的市場很熟悉。
對,完全的生意套路,她懂的。
第二份文件,是顧南與藍氏上下遊客戶的合作協議,同樣的,沈伯言將日期用紅色記號筆圈了出來,除此,還將與藍氏關聯的合約條件圈了出來。
對,顧南承諾客戶,在與藍氏持續合作期間,優先推薦客戶的產品或物流線路。
以一個谘詢公司的名義,去向合作商承諾......藍絮認為這不是對自己資源的合理利用,而是......有背職業精神。
第三份文件......
文件裏的照片、那些歪歪斜斜的字體、原始的大紅手指印,這些都讓藍絮覺得陌生。唯有文件下麵標注的地名,是藍絮曾聽顧南提過的,他的家鄉。
“同意墜胎,如有危險自行承擔。”
“因未生兒子,自願與xxx離婚,離婚後自己負責三個女兒的生活,不再找婆家任何麻煩。”
“……”
很可笑的文件,但藍絮從中看到了讓人顫粟的血淚與無情。
在她生存的世界裏,從來不曾見過如此以生命為代價的冷漠,即便永不相見、永不相處,但......她能接受這樣家庭出來的人嗎?
是不是會有一天,她也會被人逼著簽這樣的協議?或者被要求不停的生孩子,隻為生出一個男孩?
藍絮不敢想象那樣的未來,手指發顫著,拿起電話給沈伯言打了過去:“你告訴我,這些都是假的、是你找人做出來的文件。”
“文件是真的,但如果你堅持,我有辦法讓他簽保證書。”沈伯言輕聲說道。
“沈伯言,我謝謝你,和我爸一樣,為我想這麼多……”藍絮放下電話,不想多說。沈伯言的態度也讓她失望。
如果是爸爸呢......
對,爸爸會和沈伯言做得一模一樣,一邊調查顧南、一邊給自己自由、一邊用手段為自己的自由加上安全的鎖。
他們......都是愛自己的親人。她抵觸沈伯言,卻不得不承認他對藍氏、對自己,如同父親一樣。
*
在商業部的新增進口商品許可書下來的那一天,顧南以不告而別的方式離開了藍氏。谘詢團隊由他的同事接手,以保證藍氏項目的順利進行。
藍絮去到沈伯言的辦公室,將他的辦公室砸了個稀爛。沈氏總辦的秘書、助理、文員、大辦公室的其它職員,看著都不敢聲張--這是老板娘,雖然不常來,雖然傳說與老板的感情生活各自精彩,但身份無虞,且有藍氏董事長身份加持,沈氏無人敢勸。
“沈總。”
秘書見沈伯言過來,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砸了多久了?”沈伯言輕輕的歎了口氣,伸手用力揉著發脹的額頭。
“半小時。”秘書迅速答道。
所以那時候顧南已經在做接藍氏案子的準備,但......他和她說,他在新加坡做業務多年,對這邊的市場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