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當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媽媽的溫柔聲音卻是這世上最好的安慰劑，兩個臉上還掛著淚珠子的兩個小嬰兒，一下子便咧開嘴笑了。
小嬰兒沒有牙齒的笑容、奶聲奶氣的聲音，有將一切融化的力量。
她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一定是對的。
*
“小絮－－”沈伯言推開門衝進來的時候，看見藍絮躺在地毯上，兩個兒子正一左一右的躺在她的懷裏好睡著。
“噓－－”藍絮輕噓一聲，一左一右的扭頭看了看兩個兒子，再抬頭看沈伯言時，嘟著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伯言走過去將兩個兒子分別抱回到小床上後，自己則在藍絮的身邊坐了下來，看著她問道：“剛才怎麼回事？”
“我......”藍絮坐起來，半靠在床尾，低頭頭半晌不說話。
“我看過一些案例，雙胞胎堅持母乳……”
“沈伯言，你還愛不愛我？”藍絮突然問道。
“愛。”沈伯不假思索的、幾乎是本能的答道。
“我對你說過那麼多過份的話，你有沒有怪我？”藍絮緊咬下唇，緊張的看著她。
“沒有。”沈伯言搖頭。
“可是......如果你不是在怪我，為什麼一定要堅持讓要沈氏超過藍氏？為什麼在我這麼手忙腳亂的時候，不肯幫我打理藍氏的事情？”藍絮斂下眸子，委屈的控訴他。
“因為......沒有一個男人，會願意被愛的女人瞧不起他。”沈伯言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勉強笑了笑說道：“好了，別胡思亂想了。如果藍氏的確到了需要我參與的時候，我也不會置身事外。”
“剛才給你打電話，是提醒你，兒子明天要打疫苗，你要預約一下醫生。你現在常期在家呆著，容易情緒不好，明天打完疫苗，我們出去轉轉。我現在要走了，公司還有事。”
沈伯言說著便站了起來。
見藍絮低著頭一動不動，他也沉默著，沒有立即離開，也沒有繼續安慰她。
他們之間......如她曾經與林稀雅說的：他們相愛，但他們又無法好好相愛。
她始終介意他曾經的欺騙與她父親的死亡、他也無法坦然她的那些指控與羞辱。但他知道，在看過她生孩子以後，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她對他無論如何指控輕視，他都不會再放下她不管。
愛與不愛於他來說已經變得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並不堅強卻為了生孩子被一層一層的剖開的女人，已經融入他的骨血，成為他生命中無法再剝離的親人。
“沈伯言。”藍絮終於抬起頭，眼圈紅紅的，看得出來她在強忍哭意。
“我在。”沈伯言輕聲應著。
“對不起。”藍絮咬著唇，扭過頭去不看他。
“雖然......有關係，但是那不怪你。是真的沒怪你，隻是自己心裏這道坎過不去。”沈伯言輕聲說道：“小絮，別介意這些，也別再想這些。我們......我對現在的生活很珍惜。我希望和你一起陪著孩子們慢慢長大。”
寶寶當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媽媽的溫柔聲音卻是這世上最好的安慰劑，兩個臉上還掛著淚珠子的兩個小嬰兒，一下子便咧開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