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更像是鬥獸的角逐,痛苦大於任何感官,葉晴望著頭頂幹淨的天花板,隻覺一陣無望。
滿室狼藉,隔日天明葉晴睜眼醒來時,屋內淩亂一片,卻沒有穆子琛的身影。
自己碎裂的衣服還靜靜躺在地上,好似在無聲控訴昨夜的瘋狂。
葉晴低頭看向自己一身青紫,想起穆子琛最後看自己的眼神,隻覺一陣後怕。
他好像一隻受傷的獸,隻要自己再前進一步接近他,他便會暴怒撕碎自己。
葉晴遲鈍轉著眸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下地洗漱,穿戴整潔下樓。
穆子琛臨上班前曾吩咐過,張媽正在樓下煮粥。
看到葉晴單薄虛弱身影時,張媽不免一陣心痛。
“少奶奶又何必和少爺置氣呢?你該明白,自己不是少爺的對手,更何況你隻要稍稍順著少爺一點,他都不會這樣的。”
葉晴抬眸看向張媽:“那我應該如何?他已經囚禁了我的自由,難道折斷我的翅膀,還想我心甘情願俯首稱臣嗎?”
“張媽不是那個意思,但以卵擊石,受傷的隻是你自己而已。”
葉晴抿唇一笑,無限苦澀。
“張媽,你也不用勸我,我就是不想看臥室的狼藉而已,我就是下來坐一會兒,讓我安靜片刻,不要再有關於任何穆子琛的消息出現,一點都不要有。”
張媽一歎,知道這是葉晴的一塊心病,連忙吩咐了小女傭去收拾房間。
自己原本想要開導葉晴,可偏偏她又不想聽。
隻好在一邊靜默陪著,低聲安慰。
鼎豐公司內,穆子琛上班第一天,桌上便堆了一堆文件要簽。
他現在絲毫不怕工作,隻有這樣麻木自己,他才能暫時忘記葉晴受傷的眼神。
“叩叩——”
門板清脆叩響兩聲後,邱澤抱著一堆新文件出現在穆子琛麵前。
“關於之前地標競爭的事我們已經拿了下來,財務已經做出了預算,還有明年市場擴展計劃也在這裏,還有……”
邱澤一向流利的口齒,驀然頓住。
這引起了穆子琛的注意,等他疑惑抬頭看去時,正見邱澤一臉為難。
“穆總,這個是……葉夫人父親的債務清單,他想我們再撥款一點過去,幫忙。”
說是幫忙,但錢砸在葉晴父親身上,就如同無底洞,從來都是有去無回。
按道理說,像穆子琛這種精明善於謀算的人,該知道什麼繼續,什麼立刻停止。
但偏偏事情關乎葉晴,一起都變得不理智。
“又是被誰坑了?”
“據說是想投資一家服裝設計品牌,結果錢砸進去後,設計師和老板直接跑路,剩下一個空架子給他。”
“嗬嗬,這種人就應該早點放棄經商。”
“穆總的意思是?”
邱澤見穆子琛一臉冷笑,還以為他會拒絕這次葉父的撥款。
但誰曾想,冷笑之後,穆子琛看向邱澤眼底,竟然一片堅定。
“不,我們要幫他,而且多次施以援手,雙倍。”
“穆總?”
這顯然是虧本的買賣。
但對穆子琛來說,關於葉晴,沒有什麼虧本與否。
“照我說的辦吧。”
自己幫助葉父次數越多,葉晴便越虧欠自己。
目送邱澤離去後,穆子琛腦海不受控製想起葉晴昨晚受傷的眼神。
立即提筆,轉移自己注意力去看下一份文件。
公寓內,葉晴一直在餐廳坐著陪著張媽,兩人也不說話,張媽忙著自己的活,葉晴就坐在那裏靜靜發呆。
直到樓上女傭傳來房間收拾利索的消息時,葉晴這才稍稍回神。
總這樣被穆子琛囚禁不是辦法,今天她起來時掃視一圈屋內,發現身份證結婚證都被穆子琛收了起來。
他是鐵了心不和自己離婚。
在葉晴看來,這一場婚姻就是無盡的相互折磨,她不明白為什麼穆子琛不肯放手。
但一切掌控權都在穆子琛手中,自己不過是他掌上興起的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