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這樣的場合吵鬧,實在是有失顏麵了,又太過不妥。
趁著侍者和葉晴說話的這個機會,梨雅把目前她能夠了解到的信息給理了一遍。
兒子和葉晴的婚姻確實是已經走到了盡頭,但是看得出來,眼下對於離婚這一件事情懷有堅決態度的居然是葉晴。
為此,她居然情願放棄了穆家太太的身份和地位,連錢財都可以不要了。
而反觀自己的兒子呢,似乎是態度一直搖擺不定,自己每次與他說離婚的事,總是被他給左右而言其他。
照理說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兒嫁進了豪門,圖的不過就是身份地位和金錢。
但是如果葉晴真的能夠態度堅決,一分錢不要的話,豈不是太過於沒有了常理……
如果真的淨身出戶,那她一直撐到了現在,到底是圖著什麼?
葉晴現在的困境,把錢都拋開,等於便把一切都放棄。
是什麼能讓一個女人把一切都拋下,毅然決然地斬斷與穆家所有的聯係?她究竟抱有怎樣的決心。
除非……是還有另一段感情等著她。
畢竟能讓女人們不管不顧飛蛾撲火的,也隻有這個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有一個名字突然在梨雅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還有那次私家偵探發過來,兩個人私下裏在一起的照片。
“小晴,雖然我們都知道你們過一段時間是一定要離婚的,但是眼下,你確實還是我們穆家的兒媳,也是子琛的妻子是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梨雅的麵色平常得很,和剛才所表現出來的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得。
突然的反常比然是不合理的,葉晴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而且直覺告訴她,這可能是梨雅的一個圈套。
“是,我們眼下雖然已經分居,但是很明顯分居時限不夠,我們也沒有到民政局辦理離婚證,所以客觀地來說,我們眼下確實是合法的夫妻,這一點,我自己不能否認。”
梨雅等的就是她的這句話,葉晴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人臉上明顯的情緒變化,不由在心底大叫不好。
“你自己知道是子琛的妻子還是好的,可是我怎麼聽說你和你那個老板,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緋聞傳出來,我聽說,你是他的助理是吧。”
原來繞了一個圈子就是在這裏等著自己。
葉晴心下了然。
因著她和寧致遠之間確實沒有什麼事情,所以現在,她的態度自然是坦然得很。
“原來您與我說的就是這個啊,我確實是他的助理,不過這些都是工作方麵的,這些難道還要一言一語地稟告給您嗎?”
“這倒不必。”
“還是說,您以為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借此來說我的不是,好讓我在離婚的時候處於更加不利的地位。”
葉晴一雙眼睛,好像能輕易看穿梨雅的內心。
如果是眼下兩人的談話還能夠繼續的話,葉晴自然也能和顏悅色。
可是眼下她的這位好婆婆,明顯是給自己扣了一頂高帽子,葉晴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我說什麼?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我說你不守婦道,丟了穆家兒媳的顏麵,丟了穆家的顏麵。你自己明明是已經嫁做了子琛為婦,怎麼還能與其他的男人有些不三不四的來往。”
末了,她把湯匙重重地擲進了杯子裏。
“阿姨,說話要講求事實求是,八卦捕風捉影,可不是穆家所為。”
“怎麼,還要我拿些證據出來嗎?”
不守婦道?
葉晴簡直是要被從她這位好婆婆用的這個詞,氣到笑出聲來。
雖然眼下是二十一世紀,講究男女平等,但是葉晴很清楚的是,國內因為五千多年的封建思想束縛,說到底還是女性處於了弱勢的地位。
男的出去花天酒地便可以稱作是風流倜儻,而女性呢,隻不過是稍微有所不慎便被稱為了不守婦道。
這樣鮮明的對比簡直如同是一個笑話。
不得不說,梨雅也是氣急了,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剛剛用的聲音太大,以致於旁邊其他的顧客也紛紛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言談間,似乎有一對小情侶很快便離開了。
之前請梨雅壓低聲音的侍者,神色無奈撇了這邊一眼,轉過身去。
幹脆眼不見為淨。
葉晴之前也勉強能平和相待,但梨雅說話,漸漸越來越難聽。
葉晴不是什麼一味忍讓的性格,她將對方當長輩敬重著,但對方卻沒有尊重自己的意思。
“您口口聲聲說自己有證據,那就把證據拿出來啊,否則的話您這就是汙蔑。”
“嗬嗬,你居然還好意思開口?”
葉晴不理會她,繼續道:“還有,您到底是有沒有真心地接受過我,試問一下有哪個婆婆,不是希望兒子和兒媳好好地過日子,而是整日地聽別人的閑話而捕風捉影呢?您問一下自己這就是您過日子的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