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隻得撕破兄弟臉麵了......
時間就在這樣的沉悶中臨近中午,一個西裝男出現在黃大牛身邊附耳輕聲說道:“老爺,少爺的兩個朋友有一個已經蘇醒了。”
男人擺擺手應了一聲好,想了想後旋即又叫住準備離開的西裝男:“等等,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畢竟是在我們家裏出的事。”男人頓了頓,又招手喚過黃杜鵑說:“杜鵑也一塊吧,你們都是年輕人好交流。”
隨後是一聲疲累的歎息。
爸爸一定很累吧......黃杜鵑心想。
阿昌哥在前麵領路,父親依舊是龍行虎步的走著,自己已經活了三十餘年,似乎從未見過有什麼東西可以壓彎過父親的腰......
隨著阿昌哥推開病房的門,一個小男孩的背景漸漸顯露出來,他在窗邊看什麼呢?黃杜鵑心中好奇,真是一點都不慌亂呢,換成自己這麼大的話突然醒來在陌生地方一定會嚇得哭出來吧。話說這個小家夥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姓李......
是李當歸。
開門的動靜讓小男孩回頭望來,她見他的目光先是疑惑,隨後是燦爛親和的笑容在他臉上綻開,一聲甜甜的杜鵑姐從他嘴裏喊出,聲音不大但勝在親切。
“當歸,你醒了就好。”看著眼前這個眼神澄澈的小男孩,黃杜鵑突然感到心頭被一片柔軟包裹起來,簡單的問候後,她向男孩介紹起身邊的兩個男人。
小女孩還在沉睡,但醫生說她的身體已無大礙,父親與孩子聊了起來,阿昌哥兀自安靜站著,她拂了拂女孩額前睡亂的碎發,心中想著這個小姑娘生的當真宛如一個瓷娃娃般白淨。
“事實上進入遊戲之後記憶就全沒了,直到現在醒來,黃伯伯,我想關於當時發生了什麼,我可能一點幫助也提供不上,真的很抱歉。”
“沒有關係的,這些都是小事,好好養病,醫院的諸般費用也不要操心,有黃伯伯在的。”男人聲音渾厚沉穩,拍拍小男孩的頭,剩下的便是自家父親對李當歸的些許悉心囑咐。
後來阿昌哥與父親離開時在門口與一對夫妻相遇,聽來似是李當歸的父母雙親,兩家人便又在門口寒暄了起來。
原來當歸的爸爸是個警察,啊......他媽媽生的真是漂亮,一定也很溫柔吧。
既然人家爸媽來了,黃杜鵑也便失去了再久留一會的意義,況且對於這個小孩自己也就隻匆匆見過一麵,真要說些什麼卻也沒有太多的東西可以聊。
杜鵑與當歸簡單小聊兩句,便在父親致歉後依於禮數再次向正進門的男孩父母表達歉意,謝絕夫妻二人客氣的挽留後也匆匆離開了......
其實李仲元已經來過一次,隻是那時的當歸還在昏睡,後來在醫生那裏詢問過情況後一顆懸著的心算是定下了大半,自家兒子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白芥那個小丫頭雖然身體機能已經穩定但是眼下是不是能盡快醒來連大夫也不敢給個明確答複。對於這個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丫頭,李仲元此時心裏也委實心疼不已。這丫頭父母都是華夏最傑出的那茬兒工程師,他和她父母的交集不多,心中想來與那兩個人僅僅隻吃過兩次飯。李仲元是不理解的,怎麼可以能常年把孩子丟在奶奶那一直待在火星工作,不過不理解歸不理解,李仲元心中對他們的欽佩之情還是溢於言表的,畢竟這兩人確實是為聯邦的建設犧牲了太多太多。
哭成淚人的媽媽死死的將當歸抱在懷裏,當歸痛苦的用堪堪還有活動空間的右手猛拍床鋪,可惜這不是擂台,自然也不會有裁判過來喊停。
咳嗽聲。
一個小姑娘睜開了眼睛,眼神迷茫而渙散。同時大花的聲音在當歸腦中響起:“先生,公式成立。”
另一麵,黃蒼狗重症室的門終於被推開了,十幾位專家的爭執最終有了結論。
不到一成的存活率......
話已說出口,場麵頓時一下子炸開了鍋。原本滿臉殷切的蒼狗媽媽如同發了瘋一般撲向這群大夫,廝打、謾罵、斥責、崩潰的嚎啕大哭,原本在一邊剛剛止住嗚咽的黃小鴉被自己媽媽突如其來的樣子給嚇到了,又加上明白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自己的二哥哥,便又嗷嗷的哭了起來。黃杜鵑上去拉住母親,用雙臂死死將她箍在懷裏,但即便如此,媽媽依然不甘心、不死心的雙腿踢蹬著,恨不得用腿踹死這幫她眼裏的庸醫。
當然,這幫大夫委實也很無辜,其實在這裏的醫療水平已經儼然達到華夏綜合類醫院的天花板,如果這裏無能為力的話,別的地方基本是不會出現第二種聲音。
黃大牛明白,所以聽到這個消息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向這些大夫們客氣告辭,讓杜鵑照看好媽媽和妹妹便兀自轉身離開了。
“給蒼狗辦理出院,我們接走!”
跟隨身後的黃阿昌應了聲是,語氣幹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