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天色漸晚。
北平市治安監控中心中下班的人三三兩兩的自裏麵出來,此時的街道上與天空中逐漸熱鬧起來。夜生活的序幕即將拉開,不過此刻天色尚早,正是下班的高峰期。
三五成群的人們在下班後商量著等會該去哪裏練攤擼串,亦或是不負夏日美好時光,想著與戀人相約去哪片海灘依偎溫存看夕陽入海,隨後再藉著月色吃上一頓新鮮上岸的海鮮大餐,待到入夜十分便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這一切是發生在室外的景象,室內裏。
“下班啦~咦——你怎麼還不走。”年輕的女警路過前輩的工位。
“值班啦、值班啦。”青年無奈解釋。
“啊,哈哈哈,那今晚辛苦你啦。”
“呐呐,為人民服務嘛,我一向很有覺悟的。”
治安監控中心是個二十四小時離不開人的地方,當然也是個十分有趣的地方。在監控室內值班的幹警穿戴好監控設備後可以如同身臨其境一般出現在監控覆蓋下的任意一處公共區域,心念所致之處瞬息便會到達。
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自己簡直就像監管著這座城市的神明一般。
雖然體驗新奇,但事實上日子久了之後關於上崗值班的熱情也就消退的一幹二淨,在這個城市裏閃來閃去的也不可能跟真實的世界發生交互,就像是一個人在不停的玩單機。治安良好也委實是一大原因,真正犯罪的壞人沒見到幾個,人與人之間亂七八糟的事倒是在這無人知曉的觀察中每次都能見上不少。
監控室內,揚言為人民服務的那個男人帶好設備靠進了值班室的躺椅裏。
心中想著不曉得今天又會有什麼街頭感情倫理大戲在等著自己。
城市裏,華燈初上,好看的霓虹在這夜空下勾勒出城市多姿多彩的輪廓,原本聳立在這片土地上的壯闊樓宇此刻也變成了一根根絢爛的霓虹柱。
值班青年漂浮在這座城市的上空,他有一個習慣,每次值班時他都會飛到北平的正上空安靜的漂浮好久。這裏是他的故鄉,承載了他出生至今四十餘年的記憶。
爆炸聲。
滔天的火焰燎上夜空,氣浪裹挾著破碎的建築、扭曲的鋼鐵從爆炸中心向著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威勢驚人的熱浪下恐怖的嘶吼聲尾隨著氣浪折磨起所有人的耳膜。災難四周幸存的人們發瘋般的四散逃開,到處都是焦屍,到處都是哀嚎,宛如人間煉獄。
瞬息來到現場的值班青年呆呆的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喂......不是吧.....什麼情況啊這是......
就在此時,高溫下一道極其巨大的扭曲黑影逐漸清晰的呈現在他眼前。
值班青年目瞪口呆的看向眼前的龐然大物,怪獸一腳踩過他的身體,咆哮中一步步向城市的北端悍然走去。
眼前黑了一下子又複亮起,他感受著身後地震的源頭一點點遠去,他脖子僵硬的回頭望向這龐大怪物的恐怖背影。
我的天啊......是我眼花了嗎......
那是什麼......鬼。
監控室內,剛剛在“一線”經曆了一次“碾軋”的青年發瘋似的瘋狂拍打著代表最高級響應的報警器,口中不停的大吼著:“哥斯拉——哥斯拉——哥斯拉——”
遠在新疆的李當歸與白芥自然不知道北平此時所發生的一切。
塔裏木河畔,水草豐茂。此時的天空將將暗下,各式的烤串在兩人麵前擺了個滿桌。白芥小口小口撕著木簽上的牛肉仔細咀嚼,模樣甚是斯文。反觀另一隻吃起肉來委實沒有任何的形象可言。
一隻兔子自草叢中蹦跳出來,待到出現至兩人近處時才得以窺清全貌。肥肥的一大隻,體型上似是一隻灰尾兔,隻是覆蓋周身的並不是蓬鬆柔軟的絨毛,而是一身黑白相間的細膩鱗甲,這隻兔子也不怕人,呆頭呆腦的看了看擼串的當歸兩人,對著他們吐了吐信子,然後便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看著那隻奇怪的兔子遠去,白芥一人坐在小馬紮上神情狀態微微有些淩亂。過了半晌才訥訥的說道:“我好像發現了一隻新物種......”
當歸撓撓頭,道了一句大驚小怪後便又悶頭吃了起來。
“咦——當歸你越來越能吃了,會胖的。”
“才不會,我這正是長身體的年紀。”
“不,你肯定是提前開始為貼秋膘在做準備了!”
“喂喂喂......就算貼秋膘也不用這麼著急好嘛,少見多怪。”
“啊——又有一隻!”
順著白芥手指的方向,是與剛剛那隻體態相當的同款兔子。
“大概是當地兔子跟蛇雜交出來的新品種吧......”當歸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大抵上可能是初代種。”
“咦,為什麼是初代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