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剩的時間裏,多看看眼下有趣的事吧,畢竟再有一會兒......就連同他們也都不會存在了。
感受到背後眼神裏輕蔑的嘲弄,雙眼赤紅跪坐在地的李當歸似是回應背後挑釁般的扭過頭去,向著眼前凶獸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鷹視狼顧間李當歸視界裏被耀眼的白光填滿,逐漸模糊的巨獸輪廓如冰雪潰散消融。
遙遠的女聲自上空傳來,語氣冰冷而清冽:“空間割裂。”
白褂短發的女人自天空緩緩降至昏迷的李當歸身旁,不借助任何器具滯空的本事以及胸前熠熠生輝的金色勳章無不昭示著她的超然身份。
女人歪頭俯視著腳下這個昏迷不醒的小男孩,關於這個孩子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被她看在了眼裏。
真是一隻奶凶奶凶的小可愛呢,女人心中想著,身體不由自主的蹲了下去,她向著當歸伸出手,捏捏臉,女人澄澈的眼眸中一瞬間似有綻開星光熠熠生輝:“哇——好軟呀——嘿嘿嘿,小正太好嫩~”
一旁的薑白芥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知是否該出手阻止,女人胸前的勳章讓她認出這個女人是聯邦最高學府的一位榮譽教授。
隻是白芥不知道的是,這個女人名為娜塔麗,最高學府拉丁學院交流導師,華夏學院客座教授,正巧也是李當歸日後的直屬大老板。
“這個女人...”娜塔麗手指壓在李當歸母親已經再無搏動的頸動脈上,心中兀自惋惜:“這是李當歸的母親吧...”
白芥點頭。
“或許......還有救,先送去醫院吧。”遠方的警笛聲漸大,心知這場緊急事態已經結束了,娜塔麗扛起兩人在心中決計道。
藏地雪山上,男人瞪大了眼睛看向身後的老人,心神震蕩中有些無助的開口說道:“阿媽......我好像闖禍了。”
七日後。
醫院裏。
感受到背後眼神裏輕蔑的嘲弄,雙眼赤紅跪坐在地的李當歸似是回應背後挑釁般的扭過頭去,向著眼前這隻該死的爬蟲發出了痛苦如野獸般的嘶吼,鷹視狼顧間李當歸視界裏被耀眼的白光填滿,時空定格。
“你想,殺了它嗎?”
“你是誰?!!!”雙目充血的李當歸立起身來虎視四周。
遊目四顧此時入眼的全是失去色彩的蒼白石像,父母是,白芥是,那隻該死的爬蟲也是,看不見說話的人,隻有他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不斷回蕩。
“我是誰重要嗎,我可以幫你殺了它,不夠嗎?”
“重要。”
半晌的沉默。
“我是你。”片刻停頓後那道聲音繼續說道:“以後你是我。”
李當歸咧嘴一笑:“那好,殺了它。”
“不問代價?”
“你總不會是個酷愛自殘的變態對吧?”
“嗬。”
撕心裂肺的巨大痛楚自李當歸胸腔中一下子湧了出來,他猛地自床上坐了起來,層層紗布包裹下僅露的皮膚上是一層噩夢驚醒後的薄密細汗。
吸。
“呼——”
坐在床上的李當歸伸手不斷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心中訥訥的想道:“是夢嗎......”
太真實了吧。
爸媽!從噩夢餘悸中驀然驚醒的李當歸此時也顧不得自己身在何處便起身向外跑去,心中毛躁的他一開門便與一個女人迎麵撞了個滿懷。
唔,好柔軟......
抬眼一看是一個打扮知性的拉丁熟女——娜塔麗。
娜塔麗?!
被撞的女人輕揉著被李當歸撞的生痛的胸口,看向眼前男孩的眼神忿懣之情溢於言表。
李當歸訕訕地問候道:“娜、娜塔麗老師,你——”
話說到一半生吞下去一個字的李當歸磕絆問道:“沒事吧?”
本著不與小正太作計較的原則,娜塔麗本人對此不以為意。領著李當歸出了病房門,將他領到他自己母親的重症室前探望。今日進去探視是不太可能了,他母親的情況目前還不算穩定,人是奇跡般的給救了回來,說來也是離奇,當時自己說出還有救的時候,是連她自己也不信的。想想在手術室前候了這麼久的自己,還有那個眼睛都快要哭瞎了的小姑娘,這個女人能從手術室裏活著出來委實是上天垂憐,也不枉費我這一大一小在門外候了一整宿。
李當歸得知母親算是在鬼門關上撿回了大半條命來,整個人驀地垮下了雙肩,看上去輕鬆了不少。語氣帶著些許的輕鬆問到娜塔麗,他父親怎麼樣了,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