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散會吧。”娜塔麗的聲音讓陷入沉思的眾人回過神兒來,沉默片刻她略有嚴肅的補充道:“剛剛的事情範圍就劃定在我們課題組裏,外麵的人一個都不許知道。”
“是。”眾人異口同聲。
“輕重你們明白的。忙各自的去吧。”
“是。”
見到李當歸要隨著司靖嫣一同離開,娜塔麗及時叫住了這個小家夥。
行知樓,401室。
一大一小兩個人進行了長達四小時的私人交談。
華夏學院,求真湖。
獨自坐在水邊的司靖嫣右手機械的向著湖裏丟著小石塊,從後麵看去,她的背影顯得格外的蕭索。
受到打擊了呢......另外幾個家夥大概也被打擊壞了吧。
開什麼玩笑......他才十二歲。你呢、你呢、你呢?
喔——你已經是個三十五歲的老女人了。斯坦康三十一、李白二十六、倩倩和穎穎二十一。
而他才十二歲。
娜塔麗老師三十五的時候在幹嘛,嗬,在算她自己已經得了諾獎五年了......你呢?
你把個頭長到了兩米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司靖嫣!!!
此時的司靖嫣突然就如同一隻泄了氣的皮球。
你真是把腦子都長在了身高上啊喂......
當時正在辦公室與娜塔麗交談的李當歸自是不知在湖邊自艾自怨的司靖嫣把她自己貶的一文不值,一度卑微到塵埃裏。
北平,第一醫院。
長達4小時的交流讓李當歸收獲頗豐,作為自己導師的娜塔麗在空間領域的造詣委實是他難以企及的。不過最令李當歸高興的除了收獲空間認知上的巨大提升外,是他在娜塔麗那裏討來了一間獨立的實驗室,一應科研設備的購置也可以全部通過課題組科研經費的渠道走。
重症病房外李當歸偶遇了自己母親的主治醫師,這個中年男人親切地詢問了一番李當歸的近況如何,然後同他講她母親目前的情況基本可以轉進獨立的普通病房觀察了。在李當歸的仔細詢問後,了解母親情況開始趨於穩定的他,對這個中年男人的建議欣然采納。
看看脫離重症室的媽媽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坐在床尾的李當歸將她的一隻腳擔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後安靜的給她搓起腳來。
從腳掌到小腿,一隻按摩完後便再換另一隻。
在病房外悄悄注視著這一幕的中年大夫心中感慨良多,不忍打擾這一幕母慈子孝的主治醫生腳步小心輕盈的走向了下一間例行問詢的病房裏。
日升月落,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李當歸極快地適應了如今的生活節奏,起床、研討、跟組實驗,在下午固定的空閑裏來到醫院探望母親,回去後便一頭紮進自己的實驗室裏直到忙至夜深。
下午雷打不動地消失讓司靖嫣也跟來過醫院一次,李當歸推辭不過,那就來便來吧。
結果讓他不曾想到的是,一次過後卻讓她成了除他外媽媽病房裏的另一位常客。雖然不時常來,有時來了待一會兒便離開了,有時來了也不說話,沉默的陪著他直到一起離開,有時也會待著待著就像第一次來時那般哭的李當歸手足無措,以至於讓李當歸自己都不得不覺得自己的一番境遇真的是淒慘到無以複加、神鬼泣血。
就這樣,李當歸和司靖嫣漸漸地熟絡親昵起來了。
中間還發生過一檔有趣離奇的稀罕事兒。一樁被壓住許久的性質極其惡劣的盜竊案在一番苦尋罪犯月餘無果後,終於在網絡上給爆了出來,苦主也是重金懸賞失物的下落。
至於苦主是誰?
聯邦最高學府拉丁學院理學部與人工智能部聯合主導的一個課題組。
當李當歸在新聞上看到自己身穿的那身機甲以及絲毫不差的兩樣終端時,李當歸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不可謂不是令人拍案叫絕的精彩。心中兀自百般慶幸自己那日如神來之筆福至心靈一般讓李大花給自己改了一個塗裝,加之自己小孩子的體型掩飾。如果不是這般的話,想來在這麼長時間的招搖過市後今日的新聞大抵就不是自己還能在下麵看了,八成會是自己在新聞上的即興演講......
心中忐忑地問起司靖嫣唐納德的近況,得知他依舊生龍活虎還在世的時候,李當歸心中對他的欽佩之情可謂是霎那間拔高到了一個無以複加的崇高地步。
這哥們兒真他娘的是個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