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媽今天已經在村頭望你三天了,昨天看有轎車來,她高興的跑回家告訴我,連牙都磕掉了……”
“啊……”馬麗一聽站了起來:“那沒送往醫院嗎?”
“叫她去她也不去!說泡點蒲公英水喝喝就行了……”
“馬虎呢?”馬虎,是她的弟弟。
“他多少天也沒歸家了,也不知他人上哪裏去了?”
“這個不成哭的東西!我們這裏有一個小工長,人家成天在工地上抹得像個泥猴子一樣,天天踏踏實實的幹活,人家還是城裏人……”
“姑娘,你回家吧……”
馬麗打斷他的話道:“爸,我這裏忙啊!”
馬父無奈地道:“哦,那就算吧……反正你有時間來家看看,沒……沒時間就算了。”
馬麗掛了電話,心裏一陣比一陣酸,本來賞心悅目的電視節目,此時也變成了噪聲,她關了電視,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
她的心酸了一下,眼淚隨即流了下來。
她一邊罵自己軟弱,可是不爭氣的眼淚卻一邊不停的流!她已經記不清上一次流眼淚是什麼時候了!
她煩躁的爬起來在屋裏踱了一會兒步,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手機。她想給一個人打電話,這個人就是宋大建。
猶豫反複再三,她還是撥打了過去。
工地上已經放假,宋大建和質檢員何紹興帶著電工,對全工地十二幢樓的機械正在進行檢查。下午兩點鍾,他的手機響了。
他一看是馬麗打來的,他愣了一下,他接通後隨即道:“馬市長,我今後一定知道好歹,跟姐你好好說話……請問姐你到家了嗎?”
“大建,你現在在哪裏?”
“我正帶人檢查機械呢……我雖說副總經理被撤了,我不還是副總指揮嗎……”
馬麗有些激動的道:“大建,我代表全市人民,向你們戰鬥在……算了,我還代表我自己吧……唉……”
她說著說著,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平時在大會上講話,脫稿一個小時都能講得頭頭是道,可眼前連一句話也說不周全。
“馬市長……”
“你一時叫姐一時叫馬市長的,你到底對我有多少種稱呼啊?”
“嗯,那個馬市長……”
“叫姐!”
女強人尼嗎處處都帶樣子:“姐,你回家了嗎?”
“我……”馬麗有些難為情的嘟噥一句。
“姐,你信我話,你回家一趟吧!我還是那句話,對誰生氣也不要對媽媽生氣。我這麼大了,我媽對我說打就打說罵就罵,你也看到了,可是我呢,還是對她特孝敬……”
“好了……那我回家,你……你能跟我回去一趟嗎?”
宋大建一喜道:“冒充你男朋友?”
“去你的!……當我司機。”
“當……當你司……司機?”宋大建感覺這話有歧義,他結結巴巴的道。自己不是一個喜歡拒絕人的人,如果馬市長叫自己當她那方麵的司機,自己還真的不會拒絕。
馬麗聽出了他的話音,怒道:“大建,你要胡想八想的話,我真的要抽你了!”
“姑娘,你媽今天已經在村頭望你三天了,昨天看有轎車來,她高興的跑回家告訴我,連牙都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