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建麵對這一切，他隻想抽煙。想著，他走了出去。
他順著走廊向外麵走去。出了大門，來到樹蔭下，他抽出煙來。
柳絮像雪花一樣飄揚，他點燃煙時，點燃了落在手麵上的柳絮，手麵像被螞蟻一樣紮了一下。
“不能再這看了！走家走家！”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拎著包袱拄著拐杖向外麵走來。
一臉半白胡須的男人帶著哭腔道：“你去家又怎辦啊？等死啊？”
婦人流著眼淚。那柳絮落在她臉上幹燥的地方，打了個滾落到了地上。那落在眼淚上的柳絮，緊緊的吸附在她的臉上。
地上的柳絮在打著滾。靠牆根的地方，柳絮厚厚的，風一刮，形成輕盈的波浪。有的又騰飛起來，隨著風飄去。
婦人坐到大門的台階上，手拍打著台階上的大理石：“這昨天一天就兩三千，像這樣下去，把兒子的下禮錢都花光了啊！”
男人抓住她拍擊地麵的手道：“走一步看一步唄，等病看好了錢再慢慢掙唄！”
“慢慢掙慢慢掙，哪天才能掙到這些錢啊……兒子的禮錢就不下了呀……嗚嗚……老天爺啊，你把我帶去吧……”婦人的一隻手被男人抓住，另一隻手仍拍打著地麵。
宋大建真的不忍心聽下去，如果不到這醫院，還真的不知道沒有錢的人有了病會有這樣悲慘。
想到這一切，他愈加感覺曹願的不容易。他似乎想到了曹願改名字的含義，她這個“願”字裏，應該有願家人平平安安的不生病的含義吧？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把煙抽空了，他把煙盒揉了揉，扔進附近的垃圾埇裏。
突然，他聽到拐角的另一邊傳來一個不大的聲音，但能非常清晰的聽到。這個聲音竟然就是曹願那帶有磁性的好聽的聲音！
“凜子這時候確實處在即將到達快樂巔峰的狀態……的愉悅而奔向高-潮……”
他聽到曹願說到這裏，他真的想衝過拐角，責問她到底說的是什麼？可是，想到她會不會因為生活所逼神經失常了？……他雙手抓著自己的胸口，他想見到她，又怕見到她。
他不僅沒有迎上前去，而是躲在門廊一棵柱子的後邊靜靜的聽著。
她的聲音是向由遠及近的，自己會看到她的。看她為什麼要說這麼奇怪的話？如果她真的要神經了，那自己一琮想盡一切辦法幫她治病！
“就在忘我地快到達高-潮時……感覺子宮像太陽般變得又熱又大，從那裏散發出的快-感漲滿全身……”
他的心嘭嘭亂跳，她到底說的這是一些什麼？這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說的話嗎？可……可是，這又像是在讀什麼書啊……她讀這是什麼書呢？為什麼要讀出聲來？
他想衝過去看個究竟！
然而，他不用衝過去了，因為他看見她正推著一個輪車，輪車上坐著一個人。她正拿著一本書在讀著。
再看輪車上的人，他的心裏突然一陣狂喜。坐在輪車上的人，正是那個自稱為動物的國土局的副局長黃從喜！
宋大建一驚：他怎麼會坐輪椅？
宋大建麵對這一切，他隻想抽煙。想著，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