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建見刺激還遠遠不夠,便道:“闕得剛,你也英雄一輩子了,現在怎麼像條死狗一樣?半死不活的?”
闕得剛眼睛通紅,像十二孔煤當中那一層的炭火,怒道:“你罵誰是死狗?”
宋大建並不是為了罵他而罵他,而是在行好,而是在替他治病。隻行好事,不問前程。他的一隻手搭在闕得剛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拍,發出啪啪的響聲。
闕得剛看這小子和喬淮一起進來的,他給他留點麵子。他是和兒子差不多大的人,竟然像長輩那樣拍自己的肩膀,他那炭火的眼睛開始放光,他感覺到渾身燥熱,必要的時候,給這小子一拳!他握緊了拳頭。
這時,宋大建的腳搭在板凳上,換了一種口氣道:“闕總,老喬總委托你,小喬總期待你,有的副總想挖你的位置。公司問題多如牛毛,等著你去處理,你怎麼好意思躺在這裏?”
闕得剛猛的一驚,渾身開始痙攣。
田亞妮感到恐懼,眼睛睜得溜圓,聲音像琴弦:“大建,要不要叫醫生?”
宋大建冷笑一聲:“要叫什麼醫生?他也沒病。他隻是忘恩負義,躲避工作。他想看小喬總的笑話,想你一小小丫頭離我怎麼能行……”
“不……不是這樣的!”闕得剛在怒吼,拳頭握得像鐵錘,足以砸死一頭狼!
像肉柱一樣的老婆嚇得推開門來,驚道:“老闕,要不要喊醫生?”
“你滾出去!”
老婆嚇得一縮脖子,本來就沒有什麼脖子。急忙出去,關上了門。
“你是宋大建是吧……你不就是宋大建嗎……你宋大建很了不起嗎……”
“我是很了不起啊!我敢於承擔責任,我不是很了不起嗎?”
“我闕某人不是逃避責任,我是真的有病!隻是這些混蛋庸醫害人,查不出我的病來,還說我是抑鬱症!我今天算是知道了,這些狗屁醫生狗屁不通!在天底下這些職業中,就數他們最會胡說八道了……”
宋大建冷笑道:“嗬嗬,你說來看看,人家專家是怎麼胡說八道?”
“我頭疼,當著喬董的麵,你說我是不是有病?我渾身疼痛,你說我是不是有病?我成天成天的做惡夢,你說我是不是有病?我住院的時候一百七十斤,我這半個月變成一百四十斤,要是沒病,我能半個月掉三十斤嗎……”
“你是有病,還病得不輕!那些減肥塑體中心,一個月兩千塊錢,打出的廣告也隻是一個月減五到十斤。你半月就減三十斤,你可以去開店了!”
“你宋大建是冷血動物,我不和你計較!我聽得出來你是在諷刺我,挖苦我……你說你諷刺挖苦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你不感到缺德嗎……”
宋大建道:“我早就感覺到了,名字本身就說明問題了!”
“我是叫闕得剛,你這樣說我的是不是?但我告訴你宋大建,我多年來堅持學論語,我學道德經,我學尚書、孟子,我以聖人的標準要求我自己……我不缺德……庸醫直接扔一頂抑鬱症的帽子讓給我戴上,我痛不欲生。你宋大建要不缺德的話……你憑心而論,我渾身都疼,我有沒有病?”
“你有病!”宋大建嘴角一抽,冷冷的笑道。
宋大建見刺激還遠遠不夠,便道:“闕得剛,你也英雄一輩子了,現在怎麼像條死狗一樣?半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