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貫嶺看宋大建難過,便道:“宋總,你按你的想法去做。還是那句話,我們每人最大的能力也隻能幫三百萬了,這一點還請你諒解一點啊。”
“不不不,你們這樣做是對的。你們拿出這麼大一筆錢,已經是對我大建的最大幫助了。連那套房子,再加上股份分紅,也有千把萬了,我宋大建再不知足,就是不曉好歹了。”
宋大建說完之後,大家一片沉默。
“來來來,喝酒吃菜,我的這頁書,暫時翻過去了。”宋大建心情雖然沉重,但人家已經仁至義盡。
看宋大建精神好了一些,他們三人終於放下心來。
“宋總,這錢你什麼時候要?”兩邊工地還依靠宋大建頂著,薛貫嶺還真擔心他撂挑子,便問。
宋大建挪了下屁股:“等拿地之前,我再朝你們借。或許,我根本就拿不了地,我再把錢還給你們。”
薛貫嶺笑道:“宋總,主要是你方便,你不要管我們。”
“是啊。”苗富通拿起酒瓶為大家斟酒。
宋大建感覺每人三百萬,畢竟不是小數字。這必須要反複向他們說清楚:“如果我拿了塊小地,我先不說能賺多少,但決不會虧的吧……”
接下來喝酒吃菜,宋大建本想把任林可說的三年後房價衝到一萬的話,對他們三人說的。既然人家堅決不參與了,再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也就沒有多大意思了。
三個項目經理東南西北的扯,卻再也沒提房地產開發的事。
宋大建意識到他們對這個問題諱莫如深,因而,也不再掃大家的興。談起兩個工地的工作安排。
喝酒從八點開始,一直喝到十一點多。
直至各家來電話詢問:今晚還回不回家了?他們才各自散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寶鑾建築公司的天地一片光明,而大建房產公司卻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宋大建的身體一半生活在陽光中,一半生活在黑夜裏。
這是一個顛倒的靈魂:不知不覺的,有房有車,有心愛的對象。本來幸福得像花一樣,然而,宋大建卻消瘦了。
曹願看著心疼。可是,她也知道,她沒有能力把他勸回頭。
父母看到的這個大建,和以前大不一樣。以前,沒事還說個笑話,現在笑話也已經裝箱了。
宋大建也盡量想活潑一些,可是,怎麼也活潑不起來。
以辦房地產開發的營業執照為分水嶺,在這之前,做夢每每的都是曹願,或者其他美女也會來夢中光顧。
從那以後,夢裏都是高鐵運送著紅通通的票子,一列列的運給自己。他希望就這麼永遠的運下去。紅票子堆成一座大山,他站在山頂上向眾生靈揮手。
夢,並非都是這麼美。
還有一些夢,顛三倒四,讓他醒來的時候感覺苦不堪言。
這種夢印象太深刻了,很難忘懷。每當想起,後脊出汗。
他知道,自己已經得了焦慮症,或者叫貪心不足症,抑或是狂妄症。
薛貫嶺看宋大建難過,便道:“宋總,你按你的想法去做。還是那句話,我們每人最大的能力也隻能幫三百萬了,這一點還請你諒解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