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坐那幹什麼的哎？你要不吃的話，洗洗腳上床看電視啊。”袁萍看他的模樣，心裏也難過。
宋石誠依舊沒吱聲。
袁萍見他不理，隻好回到床上，打了個盹兒。醒來後見床上還是空的。她又急忙打開房門，一看，見他坐那兒的姿勢一點沒變。再看一下電子鍾，已經十點半多了。
她這一次沒有對他喊：“老宋，睡覺了。”
“你……你先睡吧。”
袁萍拉個凳子坐到他身邊：“老宋啊，哪家又好的哎？盧家那個，都三十多歲了，還沒找對象呢。周家那個二十七八歲了，也不出去找工作，成天在家裏玩遊戲……”
“你去睡吧。我……我一會兒就去睡。”
“老宋啊，我家大建還有這樣子。他要像盧家和周家兩個兒子一樣，你還不過啦？還不要忍著嗎……”
“沒有那些條件也就罷了。你說像曹願那樣又漂亮又賢惠的女孩，上哪裏找哎？大建既然找到了，他現在又有房又車的，今年一年又掙幾十萬，你說他裝個潢明年結個婚，那不是天堂日子啊？可是……”
“老宋，誰家都想好啊。孩子讓你好你才好，不讓你好，你想好也好不了啊。”
“還是小的時候沒打，要打怕了看他敢不敢？”宋石誠越說越生氣。
袁萍感覺這二十多年來，從沒有像今晚這樣和宋石誠拿過呱了。之前，她以為他根本就不會聊天，沒想到聊起來也頭頭是道的。
她就這樣和他聊著聊著，竟然一個多小時聊過去了。
門前，發出開門的聲音。
宋石誠立即站了起來。
宋大建酒有些喝多了，他進門就朝衛生間裏走去。
好長一段時間的嘩嘩聲之後，宋大建走了出來。他望了一眼電子鍾，都十一點半了，他驚訝的道：“我媽，你們今晚怎麼這時候還沒睡啊？”
每天，他們倆可都是十點半之前就睡覺的啊。
宋石誠道：“大建，你還是不是我的兒子？”
宋大建聞了聞，有酒味，他也不知是這屋裏的還是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他見問的奇怪，便道：“我爸，你喝酒了吧？”
“你不要問我喝沒喝酒，你回答我？”
“回答什麼？”宋大建愣了一下。
“我問你是不是我的兒子？”
宋大建拿毛巾濕了濕水，擦了把臉，盡量使自己清醒一些：“這要問你啊？我知道是不是你的兒子？”
袁萍看兒子說醉話了，便急道：“大建，你去睡吧。”
“他不能睡。”宋石誠等好幾個小時，就是為了問他，怎麼能讓他去睡覺呢？
“老宋，你怎麼啦？你到底想幹什麼呀？”袁萍一邊說著，一邊把他往屋裏推。
“你過去。”宋石誠一甩胳膊道。
袁萍一點準備也沒有，被他甩了個踉蹌。
宋大建一把抱住她，他愣愣的望著他爸：他竟然敢對我媽這樣，他還是我爸嗎？
袁萍甩了大建一下：“我不要扶我！”
宋大建鬆開了手，晃了晃腦袋，看是不是在夢中？雖然不像是夢，但現實中這些情況都是不應該發生的啊？
宋石誠又想起曹願的話，他雙手掐腰道：“大建，你房子不裝潢，是不是打算賣呀？”
“你還坐那幹什麼的哎？你要不吃的話，洗洗腳上床看電視啊。”袁萍看他的模樣，心裏也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