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建冷冷一笑：“呂總，我要是怕難為的話，我就不會再來找你……對於男人來說，其實就是四個字，越挫越堅。”
“越……越挫越堅……好的，我跟你回去。”呂峰的目光變得堅毅。
他傾斜酒瓶。酒瓶裏的酒，成線狀，流在石桌上。最後，酒瓶底朝上，直至酒滴完，他才把酒瓶丟進垃圾桶裏。
宋大建不是好激動的人，此時心也是嘭嘭直跳：人啊，就是觀念的動物。觀念一變，一切皆變。
宋大建遞過煙去，手微微顫抖。
呂峰的手也顫抖著接過煙去。
兩人打車回到工地，已近三點。院牆下的垃圾已經清掃完畢，沿街讚美新時代特色的廣告，也已經張貼完畢。鮮豔的廣告配上金黃色的琉璃小瓦，讓人耳目一新。
洪大毛停下車，他快速走向宋大建道：“宋總，聶區長帶人很快就到了。他們隻是看一眼，不一定下車。”
“豐誌鵬不會搗蛋吧？”
“不會。”
聽洪大毛的口氣，宋大建知道他已經把關係擺平。
聶賢德的車在路邊停了下來。本來，他隻是想望一望，但新與亮的感覺，還是讓他從車裏走了下來。
“聶區長您好。”宋大建快步迎上前去。他和他在電話裏通過兩次話，但沒見過他本人。但他和豐誌鵬在一起，估計他也是的了。
“你是？”聶賢德愣了一下。
“我就是宋大建啊。”
“哦。”聶賢德雖然知道他不大，但比想象中的要年輕。“你們這圍牆，無論是質量還是速度，都不錯嗎。”
宋大建不謙虛的道：“嗬嗬，我們都是蓋大樓的，拉這點圍牆，當然是小意思啦。”
聶賢德指著走簷的小瓦問：“小豐啊，圖紙上是這種琉璃瓦嗎？”
“是啊。”豐誌鵬急道。
“是統一圖紙嗎？”
“是……是的。”
聶賢德愣了一下：“那我們路過看到的幾處圍牆，怎麼都是小黑瓦呀。”
豐誌鵬放汗了：“他……他們說這種琉璃小瓦買不到。”
聶賢德轉身問：“宋大建，你這琉璃瓦在哪裏買的？”
“建材市場。”
“這種瓦多嗎？”
“有啊。”
聶賢德突然對豐誌鵬大聲道：“宋大建的話你聽見了嗎？”
“他……他們說買不到的……”
“他們說的……那你是幹什麼的？你就光聽他們說了嗎？你就不能打聽打聽？”
豐誌鵬的嘴不停的動著，沒有吱聲。
聶賢德轉身問道：“宋大建，這琉璃瓦和小瓦的價格一樣嗎？”
材料都是洪大毛買的，他知道宋大建並不清楚，便接過話頭道：“這琉璃瓦的價格，是那種小黑瓦的三倍呢。”
聶賢德大聲道：“小豐，你聽見了吧？”
“聽……聽見了。”
聶賢德憤怒的向汽車走去：同樣的價格，同樣的圖紙，而出的產品卻不是一樣的。小瓦還是看得見的，還有看不見的埋在地下的鋼筋呢？
望著聶賢德遠去的汽車，宋大建歎道：“這個豐誌鵬啊。”
宋大建冷冷一笑：“呂總，我要是怕難為的話，我就不會再來找你……對於男人來說，其實就是四個字，越挫越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