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建的心情很沉重。
大家都一樣。
洪大毛出師不利,嘴裏罵道:“媽的。”
宋大建見大家要都情緒上來了,反而做不好事情,便道:“像廖家這種情況,他們有房子,肯定是希望拆遷的。無非這三種情況,一是他缺錢,需要這筆錢用。二是他不缺錢,但有意向買別的地方的房子。三就是回遷。無論哪一種,他們也沒有道理拒絕我們。”
洪大毛道:“他們三家人少,極有串通的可能。”
“我們也要做兩手準備。一是補償要按規範,在規範外讓他們討一點小巧,讓他們有一種滿足感,配合我們拆遷。二就是對姓董這樣的情況,如果他要獅子大開口的話,就要做好打官司的準備。”
“如果實在不來理的話,我們隔三差五的,也扔一些石頭咯癢咯癢他。”
“不要這麼做。”宋大建搖了搖頭道:“人心都是肉長的。要相信,講理的人還是多的。我們不要太傲,讓人感覺蠻不講理。也不要低三下四。”
“唉。”洪大毛歎了一口氣,他為出師不利而有些自責。
一時間,各人都陷入沉思之中。
三個大男人,一刻鍾之內,他們隻是抽煙喝茶,誰也沒有說話。
洪大毛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沒有接。
到手機第二遍響起的時候,他仍然沒接。
“誰啊?”宋大建有些納悶。
“姓廖的。”
他手機第三遍響了起來,宋大建心想:你還接啊。然而,他沒好意思開口。
當手機第四遍響起的時候,他才慢悠悠的接了起來:“誰啊?”
“是你打電話給我的呀。”
“哦,老廖吧。”
“我打你這麼長時間電話,你怎麼沒接?”
“現在的人忙,有時沒接也很正常啊,我不是打了你三遍,你也沒接嗎。”
“……你打電話給我什麼事啊?”
“我是拆遷公司的。”
“哪裏拆遷公司?”
“雲海區的,就在超市旁邊,你家兩層房子這裏。你家房子很多嗎?”
“我那房子上麵接的一層,雖然沒有房產證,但當時跟街道打過招呼了。蓋也近十年了……”
“這些細節,你把證帶齊了,上我們辦公室談唄。”
“我現在在外地,暫時回不去啊。”
“是這樣,一個月搬走的人家,我們有一萬塊錢獎勵的。超過這個時間就沒有了。”
“我們眼前假不好請啊……”
“不好請,我們按國家的拆遷政策來。你把有關房產證等證件發給我們,我們把價格核定一下告訴你。到時候抽時間來辦個手續。”
“你們是現金拆遷還是怎麼說啊?”
“我們打算安排期房。”
“哦……現在我家的房子由我家堂弟住著,是我租給他的……”
“老廖,拆遷人家都是這樣,遇到拆遷,你們房東和租房人自己把房子騰空交給我們的。我們不參與你們租房子的事。”
“你怎麼稱呼?”
“洪大毛。”
“洪老板,是這樣的……我不是在外地嗎。要是在那裏,還有什麼好說的?”
宋大建的心情很沉重。
大家都一樣。
洪大毛出師不利,嘴裏罵道:“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