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會都像鄭曉冬吧？”
洪大毛道：“宋總，這錢是鄭道猛借給你的，曉冬畢竟是他的兒子，又不是他本人，你又何必動那個意氣呢？”
宋大建道：“你要站在鄭曉冬的立場上看，不是沒有一點道理。鄭經理把錢借給我，而卻沒給他這個親兒子，他怎麼可能不氣憤呢？”
呂峰冷笑道：“宋總，你雖然接觸社會也有兩年了，但社會的深處，你並沒有接觸到。你看房同兵變成那樣，你以為他原來就是那樣子嗎？我看未必。都是被逼得無路可走，撞牆的心都有了，才逐漸變成那樣的。”
洪大毛道：“宋總，呂總說的話，還真的說在點子上了。房地產開發，實際上就是資本運作。你把錢還給他了，你沒了資本，你還怎麼運作？”
“錢，再想辦法唄。”
洪大毛道：“宋總，我作為局外人，我看的比你更清楚。你認為薛貫嶺他們三個項目經理，都是為一個義字才跟著你的？其實，他們也有他們的小算盤。他跟在你的後麵，比跟在別人後麵賺更多的錢……我不來虛的啊，假設我不是為賺你的錢，我坐在哪裏不好？我非要坐在你這裏嗎？”
“洪老板，給你這一說，人與人之間一點情也沒有了嗎？”
“宋總，以前他們三個項目經理，隔三差五的，會不會請梁寶任坐坐？自從分手以後，他們還請他坐過嗎？我們之間當然有情。但如果沒有了利益關係，最多喝酒的時候，想起某人不錯，請他一起來喝個酒什麼的。別的，你還說有什麼？”
“仔細想想，人與人之間，還真的是你說的這個道理。”
“宋總，還有一點，你沒不經曆過資金鏈斷裂的痛苦。你的路走的太順了，總認為車到山前必有路。其實，要是沒有路的話，這必有路就是一句假話。”
“洪老板，呂總，我懂你們說的道理。隻是我的心裏不痛快。”
呂峰道：“不要說他的兒子來要錢，就是鄭道猛自己來要，你的回答也是沒錢。五年後，你真的要沒有錢還，那借條也隻能自動作廢。”
“好吧。聽你們的。”宋大建道：“人沒有錢的時候，還真的難要臉啊。”
呂峰道：“你也知道，房同兵被銀行抽去資金，梁寶任他們又要停工。他那個把月，整個人就瘦了一圈。可以想象，那是人過的日子嗎？你知道他在華富地產公司那個魏金發的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嗎……”
說到這裏，呂峰倒吸一口涼氣，打住話頭。
洪大毛饒有興趣的問：“什麼手腳？”
呂峰道：“這事要傳出去，房同兵肯定會懷疑到我的身上……不說了。”
洪大毛笑了笑道：“你就是不說，無非就是那幾樣。”
呂峰的手指輕敲著桌子，沒有吱聲。
洪大毛道：“一個是賭，一個是色，一個是抓住他的把柄，逼他就範。無非就是這幾種。”
“他們不會都像鄭曉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