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詞?”
“逃兵。”
“這個老太太,在學校的時候,就有學生背後稱她沈馬列。”
“沈什麼?”
“沈馬列啊,就是馬列主義啊。”
“不過,沈校長的思想境界真的夠高的。”
“她這一輩子教結構學,實在是入錯行了,她應該教政治啊。”
“你這是對沈校長不滿嗎?”
“不不不……老太太教一般課也是非常認真的。我剛才說的,也是在同學們中間流傳的玩笑。”
“為了這一年的時間,你真的想要叫我當逃兵嗎?”
“不說了。自從我見到老太太的第一眼起,我已經預測到要被她說服了。”宋大建說著,便從她的身上接過提包來挎在身上。
“先上哪裏?”曹願挽住他的胳膊問。
“先去大廟,再到山頂。太陽落山前回來。”
“你每天都是這個線路嗎?”
“是啊,就和上下班一樣。今天要不是遇到老太太,我想一直就和你這樣耗下去。”
“嗬嗬。”
宋大建詫異的道:“你傻笑什麼?”
“你來這幾天,比當地的老山民一輩子上大廟的次數都多呢。”
宋大建道:“來了這一個星期,欠下好幾個人情啊。”
“你欠我的人情,你就不用還了。除了我,你還欠誰的人情?”
“楊老師啊。我這些天,一直和他通腿睡覺的。有一天被子都被我全裹了,他都凍得打噴嚏了。”
“還有呢?”
“就是那炊事員大姐啦……”
“人家四十四五歲了,你怎麼總是喊人家大姐啊?其他老師都喊她阿姨呢。”曹願想起自己叫姨他叫姐,便憤憤不平。
“嗬嗬,女人不是都喜歡稱呼上年輕一些嗎……”
“誰說的?”曹願瞪了他一眼道。
“這是普通現象嗎。”
曹願道:“我就不這樣,你要叫我曹姨我才高興呢。”
宋大建的眼睛瞪向她。
“嗬嗬……”
到了大廟,曹願買了香,跪在神像麵前,眼睛輕輕閉上,嘴輕輕動彈。
出了大廟,在小攤上吃了些東西,歇了歇,隨後,向山頂而去。
攀上頂峰,眺目遠望,群山連綿。曹願感歎不已。
宋大建經常來此,沒了那種新鮮新奇的感覺。
兩人坐在山頭上,暢談起來。
宋大建本想在這神奇的山峰之上親熱親熱,隻是偶爾有人上來下去,隻好作罷。
然而,在這美妙的如仙境中,他不感覺做點什麼,總感覺有些缺憾。
本想等人少一些再親熱,隻見山下上來的活動的人頭越來越多。他隻好挽著她下山。
到了大廟向下,曹願好奇的道:“你那天說在哪裏曬太陽睡著了呀?”
宋大建指著北邊道:“那裏。”
曹願順著他的手指望去,也看不出什麼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然而,走下一段路之後,果然見有幾塊背風的懸起的石頭。
宋大建到了那山石之上,暢快的躺了下來,眼睛輕微的閉了起來。
曹願的臉微微發紅,嘴角輕輕嚅動。
宋大建輕輕的說道:“你也躺下來曬曬,你就知道什麼叫舒服了。”
“什麼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