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同兵說完,把杯中的另一半酒喝幹。
秦詩波也喝幹了中酒。
宋大建站起身來,替房同兵倒滿了酒,然後舉起酒杯道:“房總,我敬你。”
房同兵大聲道:“酒杯放下。”
宋大建笑了笑放下酒杯。
房同兵道:“小大建,我對你和呂峰、詩波又不一樣。工地開始的時候,你天天抹得……”
宋大建急道:“我天天抹得像個泥猴子一樣。你這話我聽得都不下二十遍了。”
房同兵頭歪著道:“小大建,你長本事了。億萬富翁了,敢打斷我的話了。”
“房總,酒桌上,真的需要那樣嚴肅嗎?”宋大建道。
“你小子,要不是曹願在這裏,我酒杯非砸在你頭上!”房同兵道。
曹願笑道:“房總,我在這,你也可以砸他啊。”
“嗬嗬。”房同兵苦笑了兩聲:“曹願啊,小大建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大建了。我要真砸他的話,你以為他不會砸我?”
眾人都嗬嗬一笑。
房同兵道:“唉……人啦……我星海綠園工地開工,那個梁寶任拿我工程的時候,你看他一天要跑我那三趟。不是煙就是酒,還搞什麼五花八門的營養品送給我。
後來工地開工了,見不到他的人了。老薛他們三人最清楚,幹地下室的時候,今天雨水灌了,明天塌方了。最後,那鋼筋上還是一下泥漿就要打混凝土,被人家質檢站責令不給打,你說我那老臉啊,真的沒地方擱了。
就那地下室,工期就耽誤了有兩個多月。
說真心話,我想換掉梁寶任,已經不是一天的想法了。你說誰個遇到這樣的事能不生氣?
假設,你梁寶任和那四五個副總,經常性在工地上,如果真要遇到難題沒法解決,你也盡力了,我也不好說什麼?一個人能力有大小,人家盡力了,你還能說什麼呢?
我個乖乖,一出事了,我就跑工地去。一打電話,不是這個出國就是那個出差。
我也不是說你們三個項目經理不行。如果你們要真的不行的話,後來怎麼把我的工程幹的有點模樣呢?為什麼在卓茗工地上還能全市開現場會表彰呢?
不過,你們三個人,當時確實像蛇吃煙油一樣,成天有氣無力的。說句不好聽的話,就半死不活的。這個,呂峰還真的沒少罵你們。
說句心裏話,你們三人感不感覺窩囊?確實感覺窩囊。公司領導不問事,你們要辦事又沒有錢,你說這事怎麼辦?
說句心裏話,我當時付款也不積極。這錢放在任何人身上,也不會及時給的。工程幹的一團糟,市裏一來檢查,就連我都要躲。
可憐弄個呂峰在工地,天天陪人家喝酒說好聽話。呂峰頂不住了,就把詩波拉上去一起去。在座的都是幹建築的,你們大家知道,那熱臉焐人家冷屁股的滋味不好受啊。
可是,這樣大的壓力,硬是給呂峰和詩波頂住了。
弄我這人脾氣也不著調,一遇到不順心的事,就拿他們兩人罵。和現在我那些副總相比,他們倆的工作幹的真是好沒邊了。就是那樣,我還罵他們,今天回想起來,確實感覺對不起他們啊.。”
房同兵說完,把杯中的另一半酒喝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