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宅子裏，隻有兩個人，鬱修卻在這一夜睡得踏實了不少。
早晨起來的時候，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意外自己沒被噩夢驚醒。
樓下，管家已經來了。
鬱衷符自己不過來，但物質方麵的給予向來大方。鬱修身邊的方方麵麵都會有幫傭和管家負責處理。鬱修自嘲，這是鬱衷符表達父愛的方式，嗬嗬。
一下樓，他不由得渾身一緊。
他看見那個女人正在跟管家說話。
見到他來，巫凡心笑了：“早啊，我已經跟管家打過招呼了，鬱少。”
“鬱少……”他狐疑。
“謝謝鬱少給我這份工作，我以後會好好做飯給你吃的。”
鬱修：……
好吧，這女人已經給自己找了個留在這裏的理由。
管家試探地看著他，似乎在詢問。
鬱修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你們找來的廚師做的飯菜不合我胃口，這是我重新找的。如果做的不行，再趕出去就是了。”
管家見狀，沒有再懷疑：“少爺您做主就好。”
鬱修盯著自己的掌心，苦笑。
他能做主的就隻有這套別墅裏的人了，他自己，還有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女人，就連管家都未必完全聽他的，那是父親鬱衷符安排來的人。
巫凡心的早餐做得很簡單，一碗香噴噴的蛋炒飯。
管家皺眉：“這位女士，我們少爺的規矩是——每天早餐的內容不低於八種，你這樣未免太敷衍了。”
巫凡心叉著腰，氣勢瞬間爆發：“早餐內容多又怎麼樣？他吃著高興不就好了？而且我這炒飯裏的內容也不少啊，你自己數數——兩種米飯、蝦仁、牛肉丁，還有雞蛋、豌豆和蔬菜呢！”
這振振有詞的語氣，說得管家無言以對。
就在雙方大眼瞪小眼的空檔裏，鬱修已經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一開始還慢條斯理，到後來速度越來越快，很快一盤炒飯就見底了，連一粒米都沒剩下。鬱修優雅地擦了擦嘴角，這才端起旁邊的牛奶喝起來：“味道不錯，明天還做這個。”
管家：……
巫凡心高興了。
果然，不管是大鬱修還是小鬱修，都喜歡她做的蛋炒飯呀。
她笑得眼角都眯起來：“好呀，沒問題。”
就這樣，凡心廚娘和少年鬱修開始在同一屋簷下下生活。
鬱修也漸漸地眉眼柔軟，不像最初碰麵時的冰冷了。
這一天，鬱衷符又來了。
少年明顯成熟了不少，但臉上的笑容依舊在一瞬間冰凍，他這次沒有阻止父親進門，而是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他。
“看樣子你這幾天還不錯。”鬱衷符微笑著。
“托你的福，還沒死。”
鬱衷符被噎的不輕，他訕訕笑著，很快轉移話題：“學校那邊我都聽說了，你已經保送去了雲州一中，真的很棒。爸爸為你感到驕傲！”
鬱修眉眼動了動：“……你覺得你是我爸爸嗎？”
“我……”鬱衷符眼神躲閃，“我知道對不起你太多。”
“知道有什麼用？知道你還不是照舊？”鬱修冷漠地聲音更冰冷了，“為了那個女人，你就願意犧牲我，寧願看著別人給我和我母親潑髒水，也不願出麵解釋清楚嗎？”
“阿修，是爸爸不對，爸爸以後一定——”
話還沒說完，鬱修已經刷的一下站起身：“你不用再說了，你可以走了。就像你從沒真的把我當兒子一樣，我以後也不會將你當成父親。”
鬱衷符臉上流露出痛苦：“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