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我母親了。”鬱衷符坐在病床上,背後靠著一隻柔軟的大枕頭,陽光斜斜地從窗外照進來,落在地上,照得鬱修仿佛被籠在一層金光中,看不清輪廓。
鬱衷符又歎了一口氣:“孩子,你心裏多少是怨我的吧?很抱歉,這些年我太自以為是了,以為你長大了,以前那些事情一句輕描淡寫的對不起就可以結束。而且,真正需要道歉的人並不是其他人,而是我這個父親……”
鬱修嘴角動了動。
其實他也想過要怎麼跟父親和解。
他怎麼也沒想到鬱衷符清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倒讓鬱修沒有心理準備了。千言萬語在心頭盤旋,一齊彙聚到舌尖時,又齊刷刷地消失了。
鬱衷符苦笑著:“這個夢好真實啊,我媽可把我罵得不輕。”
鬱修想了想:“您也該罵。”
鬱衷符愣了一下,笑了:“是啊,罵罵我,我才能清醒……這樣也好。”他重新專注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爸爸跟你道歉,在你小時候,我——確實失職,確實沒能把你和你的生母放在正確的位置上,是我不好。”
“嗯,既然知道自己不好,就好好的改正。”鬱修居然學起巫凡心的口吻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在醫院好好養身體,養好了回家後就把事情都交給鬱徽,你呢就想想這麼改正這麼彌補。”
鬱衷符當真了,一臉認真:“好,你說我要怎麼彌補?”
“給錢嘛是不可能的了,反正我也不需要。你呢,日常出去跑跑步,沒事的時候看看書,節假日了就帶著全家出去旅旅遊。實在空了,就來我這兒幫我們兩口子帶帶娃。”鬱修一邊說一邊雙手插在口袋裏,“這樣可以吧?”
鬱衷符已經聽傻了:“……這、就這樣?”
“不然呢?”鬱修輕笑起來,“沒錯,小時候的事情是我心裏一道傷口。但這個傷口已經愈合了,即便做不到風過無痕,但它已經結痂。我也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這點小事不值得我耿耿於懷,我更不會放著你的安危不顧,隻抓住這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放。說到底,你畢竟給了我更多的可能,而抓住這些可能的人是我自己。”
鬱衷符微微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兒子,是他與發妻所生。
那過往的一幕幕,早已被他深埋在心底。如今再一次想起,發妻的音容笑貌依舊在腦海中回蕩,有些人已經停在了過去,再也不可能重逢了。
但有些人,還相伴在左右。
年過半百,已經是這個年紀了,鬱衷符突然覺得自己還沒有兒子看得透徹。
鬱衷符笑了:“好,那就說定了,你什麼時候跟凡心再添一個寶寶,好讓爸爸我發揮一下餘熱呀。”
“這不是正在努力呢嘛。”
病房門外的巫凡心麵紅耳赤,自己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
窗外,陽光明媚,她在病房門外等了一會兒才等到鬱修出來。
“我夢到我母親了。”鬱衷符坐在病床上,背後靠著一隻柔軟的大枕頭,陽光斜斜地從窗外照進來,落在地上,照得鬱修仿佛被籠在一層金光中,看不清輪廓。
鬱衷符又歎了一口氣:“孩子,你心裏多少是怨我的吧?很抱歉,這些年我太自以為是了,以為你長大了,以前那些事情一句輕描淡寫的對不起就可以結束。而且,真正需要道歉的人並不是其他人,而是我這個父親……”
鬱修嘴角動了動。
其實他也想過要怎麼跟父親和解。
他怎麼也沒想到鬱衷符清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倒讓鬱修沒有心理準備了。千言萬語在心頭盤旋,一齊彙聚到舌尖時,又齊刷刷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