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靈藝嘴一撇道:“看樣子郝策劃這次是給我送榮譽來了,我要是不喜歡這些榮譽呢?”
郝從容不動聲色地笑笑:“喜歡不喜歡在你,給不給在我,如果僅僅是你一個人,這榮譽我很可能不會積極地分配給你,關鍵是你有一個姑姑,我看中的是她的身份,省級演藝院團的副團長,手裏攥著一把名演員,我想通過你認識你姑姑,請她來參與晚會的策劃。”
“認識我姑姑可不容易,她雖然擔任省演藝院團的領導,可她很少上班,團裏有重要的會議她才去一下,她不跟一般人打交道,我姑父又是一個很有錢的大老板,更不與普通人打交道。”祖靈藝說罷,端起杯子喝咖啡。
郝從容此刻倍受打擊,在祖靈藝眼裏,她是一般人、普通人,她的姑姑在她的手裏把持著,她可以拒絕像郝從容這樣的普通人見她的姑姑。簡直是笑談,就因為這個祖靈藝有她姑姑的背景,郝從容在她眼裏都變成了普通人,她郝從容真是普通人、一般人嗎?她比你祖靈藝不普通多了,按官場來論,她是市委副書記的夫人,屬於官太太之類的人物,按社會角色來論,她是作家,人類靈魂的工程師,而按她的社交能力來論,她又是攻無不克的社會活動家,你祖靈藝隔著門縫看人,隻能證明自己的幼稚和無知。
郝從容到底是見多識廣、閱曆豐富的女人,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沉得住氣,她越是沉得住氣,就越能把對方的胃口吊起來。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她微微一笑,聲音低緩地說:“我想見你姑姑自有充分見她的理由,首先我是想跟她聯手把這台晚會打造得有聲有色,其次我想把她的侄女兒祖靈藝在這台晚會中隆重推出,再其次我是一個作家,寫過書,並且出版過,應該算是一個有檔次的普通人。”郝從容最終沒有說出她的市委副書記夫人的身份,與省委領導相比,市委領導畢竟是低了一級。
“奇怪,你是作家怎麼又搞起晚會來了?”祖靈藝不著邊際地問。
“我不也是受人之托嘛,文化局副局長劉青委托我幫他策劃這台晚會,劉青是你的頂頭上司,你應該熟悉呀。既然答應下來了,我就想把這台晚會搞好,可自己能力有限,於是劉青局長讓我通過你找你姑姑幫助策劃。”郝從容順著祖靈藝的話說。
祖靈藝譏俏地一笑:“我剛剛說過了,我姑姑不輕易見人,特別是市裏的人她更不可能見了。再說,一台清政廉潔的公益晚會就能把我捧紅了嗎?我有在省演藝院團當領導的姑姑,哪裏還用得著你們這些人?!”
“小祖啊,話可不能這麼說啊,眾人捧柴火焰高,孤木難以成林。你雖然有個值得驕傲的姑姑,可你的編製是在市歌舞團,聽劉青局長說還是他為你親自辦的調動手續呢。”郝從容故意抖出了祖靈藝不被人知的一麵。
“那也是因為我姑姑的麵子。”祖靈藝一副不承情的樣子。
郝從容趁機說:“小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能不能把跟你姑的聯係方式告訴我呀?”
“這事我要回去問問我姑,看她是否同意。”祖靈藝端起杯子又喝咖啡。
“你姑姑會同意的,見了我,她保證沒有別的話說。”郝從容窮追不舍。
“可我這是要承擔風險的呀,誰給我風險金呢?”祖靈藝望望郝從容。
郝從容發現了她眼睛裏有話,立刻心領神會地問:“你要多少?”
“兩萬吧,別人通過我找我姑的電話號碼,我都是要兩萬,不過這事不能讓我姑知道。”祖靈藝坦然道。
郝從容心裏罵著真黑呀,可她嘴上卻說:“我給你一萬吧,到時候你參加我策劃的晚會演出,我讓劉青局長多給你點出場費就是了。”
“公益性演出不是沒有出場費嗎?”祖靈藝問。
“那要因人而異,有的演員不給,有的必須給。”郝從容說著拿起手包,從裏麵摸出一張卡說:“這裏有一萬元錢,你可以在本城的各大商場消費。”
祖靈藝接過卡說:“這點錢都不夠我做一套演出服的,那你千萬別忘了告訴劉青局長多給我一萬元出場費啊。”
郝從容說:“放心,這肯定沒問題。”而後,就把祖靈藝姑姑的電話號碼及家庭住址一一記錄下來。
祖靈藝走出酒巴的時候還特意叮囑郝從容:“這事千萬不能告訴我姑姑啊!”
郝從容嘴上應著,心裏卻暗罵祖靈藝“雁過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