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1 / 3)

吳啟正飛起一腳踢過去,隻見黑姑娘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嗖嗖帶著響聲砰地摔在地上,隨後郝從容就聽見了黑姑娘的慘叫。

“你瘋了,你官升不上去就拿狗撒氣,狗也是一條命,你犯下命案了,今天黑姑娘要是死了,我就跟你沒完!”郝從容傷心地抱起在地上呻吟的黑姑娘,黑姑娘被踢斷了一條腿,郝從容撫摸著它受傷的腿說:“黑姑娘,你命大呀,老天爺保佑你,讓你活著,沒被皮鞋踢死,娘馬上帶你到醫院去,腿斷了還能接上,人心要是黑了,就再也洗不幹淨了。”

黑姑娘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在郝從容的懷裏呻吟著,郝從容抱著它匆匆出門,攔了輛的士就奔了寵物醫院。

本城養狗成瘋,已成狗患,寵物醫院也就應運而生,並按等級分成甲乙兩種,名貴品種的寵物就到甲級醫院,費用也相當昂貴,是一般市民所承擔不起的。黑姑娘自然要到甲級醫院,不因為它本身的名貴,而因為它的主人是郝從容。

到了寵物醫院,郝從容要找最頂尖的醫生給黑姑娘看病,她不怕花錢,卻怕黑姑娘落下殘疾,畢竟是吳啟正的皮鞋把黑姑娘的腿踢傷,她的內心有一種愧疚之感,一路上已灑了不少的淚水。

醫生給狗作了診斷,左腿腿骨骨折,估計治療費用將在三千元左右。

郝從容毫不猶豫地說:“治,別說是三千元,三萬元也得治,隻要黑姑娘不落下殘疾就是萬幸。”

醫生立刻給黑狗實施了手術,因打了麻醉劑,手術時黑姑娘沒有叫喚,可手術過後,麻醉劑一過勁,黑姑娘竟日夜不停地叫喚起來。

這讓吳啟正煩透了,白天黑狗叫的時候,他就拚命彈鋼琴,用琴聲衝淡狗的叫聲,可到了晚上,黑狗的叫聲更肆無忌憚了,他不可能半夜三更起來彈琴,那會影響樓上樓下的鄰居。為這事,他跟郝從容不知吵了多少次,可郝從容逮住理反問他:“是誰把黑姑娘的腿踢斷的,還不是你嗎?黑姑娘痛苦,能不叫嗎?它叫喚是因為痛,你不願意聽它叫喚,當初為什麼要踢傷它?連貓狗你都欺負,你身上沒有善根啊!”

吳啟正自然知道自己在這事上不占理,他索性不理睬郝從容,有天下班的時候到狗市買了一個鐵嚼子,讓小黑狗再也叫不出聲音,痛苦的叫喚隻能憋在喉嚨裏。

郝從容起初不知道,平時黑姑娘睡在大廳裏,郝從容睡在樓上,黑姑娘的每一聲叫喚郝從容在夜裏都聽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能根據它叫聲的大小判斷它疼痛的程度,可今晚她睡下後,一直沒聽見黑姑娘的叫聲,莫非黑姑娘又出事了?郝從容半夜起床,從樓上下來,她一下子發現睡在大廳裏的黑姑娘嘴上戴了個鐵嚼子,黑姑娘痛苦的叫聲已經變成喉嚨裏的呻吟了。

“好哇,吳啟正,算你狠!”郝從容摘下黑姑娘嘴上的鐵嚼子,準備將黑姑娘抱進自己的房間,放在自己的床上。當她的身體在往樓上移動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同身體之間有了距離,扶在樓梯欄杆上的手看上去是那麼慘白陌生,一步一級往上跨的雙腳似乎緊張得有些不正常。走到樓梯平台上,她轉身看看,樓梯下的那部分似乎消失不見了。她明白,從此她跟吳啟正再也沒有什麼話說,各自燒各自的飯,各自睡各自的覺,外人看他們還是一對夫妻,而他們的內心裏都知道自己當下究竟是怎樣的情景了,吳啟正甚至會在心裏說:“郝從容嫁給了狗!”

吳啟正飛起一腳踢過去,隻見黑姑娘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嗖嗖帶著響聲砰地摔在地上,隨後郝從容就聽見了黑姑娘的慘叫。

“你瘋了,你官升不上去就拿狗撒氣,狗也是一條命,你犯下命案了,今天黑姑娘要是死了,我就跟你沒完!”郝從容傷心地抱起在地上呻吟的黑姑娘,黑姑娘被踢斷了一條腿,郝從容撫摸著它受傷的腿說:“黑姑娘,你命大呀,老天爺保佑你,讓你活著,沒被皮鞋踢死,娘馬上帶你到醫院去,腿斷了還能接上,人心要是黑了,就再也洗不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