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傑、孫虎臣的十幾萬兵馬全部折在了焦山,你們都說說,現在我們該當如何。”
謝道清知道消息後幾乎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清早便通知朝臣議事。
等了半晌,整個朝堂之上,竟然無一人發言。
其實趙陽也注意到了,此刻的南宋朝廷之上,精英已經不複存在了,剩下的隻是些歪瓜裂棗,和一些資質太較淺的官員,就連左右丞相陳宜中、留夢炎等都是一些不知兵的人。
“回太後,其實在此關鍵時刻組織兵馬與元軍決戰乃是一步臭棋,我等此前早有言明,咱們現階段本應保存實力依托長江天險與元軍對峙,可陳大人就是不聽,此事陳大人應該給咱們一個說法才對。”
這時說話的是監察禦史王少傑。
“沒錯,陳大人根本就不懂打仗,本應是三路並進,但是張彥和揚州的兵馬並沒有準時到達,這個時候為何還指揮部隊和元軍決戰,我可聽說了,焦山江麵的戰船全部用十船連成一組,被元將阿術派人一把火就燒了精光,這是什麼打法。”
太學生楊應奎也站了出來,言下之意也是聲討陳宜中指揮不當。
一時間,眾臣紛紛聲討陳宜中,怪他不該組織焦山之戰,一下又說他禦下無方,張彥不從軍令導致張世傑孤軍深入。
有的則說要將張世傑和張彥一同治罪,甚至還有人說要陳宜中自己辭去慪相之位。
整個朝堂之上除了趙陽、劉漢傑等少數幾個人保持中立的態度外,其他大部分官員幾乎都對陳宜中持不滿的態度,更有人見風使舵,落井下石。
趙陽也看出來了,這些人辦事不行,內鬥都是行家,想想南宋朝廷領著這樣一群人想打敗元軍,幾乎沒有可能。
“這,這為何要老夫一人承擔,張彥不從軍令,拒絕發兵,揚州的兵馬遭受元軍的阻截無法準時到達焦山,這一切難道都要怪老夫不成,張世傑、孫虎臣孤軍冒進,在沒有決戰的資本下本應撤退,卻依然十船為一組與元軍死戰,這,這也要老夫承擔嗎?”
陳宜中被眾臣攻擊,一時氣的臉色發青,本來焦山之敗的消息傳來,他就有些心裏憔悴了,接著在朝廷之上被被他們這麼一鬧,幾乎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左丞相兼平章軍國重事王爚接著說道:“本官早就建議,張世傑、張彥等四路兵馬必須齊頭並進逼近建康,但不得與元軍決戰,而是應該利用宋元之間少有的平靜,招募兵馬,以保臨安,而你們隻顧決戰,對於練兵之事卻無從談起,臣既然不得其職,那就請求太後免除臣之平章一職。”
說罷,王爚自己摘下了頭頂之烏紗帽,露出滿頭鬆散的白發,邁著踉蹌的步子走出了朝廷,似乎每走一步都要跌倒一般。
“張世傑、孫虎臣的十幾萬兵馬全部折在了焦山,你們都說說,現在我們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