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王夜南比我進階亞尊還要早上數萬年,壽元應該不多了。”白澤雙目一眯,望著正西方向,半晌才回過神來:“傳令下去,我真靈一族,所有年輕一輩悉數下山曆練,無論是哪一脈弟子,斬同階界獸者,可入我天柱峰門下修行!”
“大人,界獸非同小可,是否將那些血脈更純的弟子留在山內。”墨麟聞言麵色一變,也顧不得身份尊卑,急忙開口勸阻道:“此時下山,九死一生...”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白澤麵上一寒,墨麟隻覺四周圍虛空一滯,重於萬金之力壓身,額頭上鬥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大人,墨麟也是顧慮小輩們的安危,畢竟同階界獸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青春少女見此趕忙替墨麟求情。
“哼!”
白澤沉默注視墨麟片刻,這才冷哼一聲收了神通:“你這掌教長老做的久了,連真靈的驕傲和尊嚴都沒有了嗎!?”
“墨麟不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謹遵大人之令!”
“不要怪我心狠。”白澤拍了拍墨麟肩膀:“溫室裏的花朵未來要如何撐起我真靈一族,告訴他們,還有你們兩個都不要忘了,我們是真靈一族!”
“大人!”青春少女似乎從白澤的話裏聽出了什麼:“您?”
“放心,我有的是耐心。”白澤微微一笑:“不過還是要去上一趟,畢竟界王獸可是數萬年也難得一見的存在。”
......
墨麟彙報時,口中提到的極西之地,鳴沙丘。
連綿望不到盡頭的高大城牆內,數之不盡通體黝黑的巨塔遍布各處,這些巨塔上密密麻麻的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出口,各色遁光穿梭其中,進進出出一片繁榮景象。
當中一個並不多高,但占地麵積最大的黑塔頂層大廳內,左右分列站立各兩人,這四人形態樣貌各異,位列左一的中年漢子皮膚黝黑,額頭上伸出兩隻長長的觸角,在其身後的是一名背生四對白色紗翅,手拄一根有三條腿拐杖的綠膚老嫗。
右一則是一名體型肥胖,耳朵尖尖的醜陋婦人,老者身後是一名拖著一條長長尾巴的青年,尾鉤上的倒刺泛著墨綠色幽光,一看就是劇毒之物。
腳步聲傳來,從後堂走出一名清瘦的老者,這名老者除了背部有些佝僂外,與人族並無異處,看不出其本體是什麼。
老者掃過場中四人,端坐廳中主位,頓時一股威嚴氣勢充斥整個大廳,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
“參見蟲王!”廳下四人不敢怠慢,齊齊參拜。
這名清瘦老者正是白澤口中的蟲王夜南!
“準備的怎麼樣了。”夜南擺擺手,聲音像是金屬碰撞般刺耳。
“回蟲王,您要的靈茶靈料等都已經準備齊全。”黝黑漢子上前一步,低著頭畢恭畢敬道:“四象驚雷大陣也布置的差不多了。”
夜南點點頭將目光望向綠膚老嫗。
老嫗趕忙上前一步:“已經吩咐各族全部人手撤回族內,固守各族要害,迎戰界獸!”
醜陋婦人則在老嫗彙報完畢後不等夜南看向自己,上前一步主動答道:“各族血脈精純的後輩,已經全部召回鳴沙丘,以防不必要的損失。”
“很好!”夜南微微頷首,最後將目光投在了毒物青年身上:“出止,外麵現在是什麼情況。”
“回蟲王,外界各族並沒有大規模的調動,暫時沒有向我們極西進攻的跡象。”出止皺了皺眉:“倒是北郡一帶最近並不太平,時有小規模衝突和騷動。”
“北郡...”夜南沉吟一下,緩緩開口:“北郡沒有超級大族,對你們構不成威脅,多把注意力放在南疆妖王,中土的真靈白澤和海王七族上麵,我走後,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
“蟲王!”四人聽到蟲王此言皆心下大動,齊刷刷的跪在地上,他們知道,蟲族之所以能夠獨占極西之地,成為與妖族、真靈、海族等超級大族一般的存在,全部仰仗這位亞尊蟲王,倘若他真的不在了,自己們做的這些個努力真的有用嗎?
夜南見四人拜倒在地,心中一聲歎息,蟲族是他一生的心血,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明爭暗鬥,大小戰役,蟲族才發展成為今日雄踞一方的超級大族,若非壽元將盡,他又怎舍得棄蟲族於不顧,要走出最後那一步呢!
“蟲王,界王獸真的不可戰勝?”出止跪在地上雙手握拳:“以我蟲族舉族之力,難道還對付不了區區一隻界王獸!?”
“界王獸是渡共尊劫引發的天罰,渡劫之人是在與天爭鬥,外力根本無法插手。你們沒有見過界王獸的恐怖,那種存在就不該屬於這個世界。”
“蟲王!”四人再次叩拜,聲音哽咽。
“你們也不必如此悲觀!”夜南麵色一正,萬年蟲王的威嚴,亞尊的自信再次回到這名清瘦老者的身上:“雖然界王獸恐怖異常,但世間道法總有一人要臨道之巔,成就那共尊之位,這個人也未嚐不可以是我夜南,蟲王夜南!”
語罷,夜南也不等四人有何反應:“出止留下,其他人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