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們就是來抓她的?
不會吧?
她什麼時候出名到需要這麼多人一起圍追捉剿?
無奈地透過車窗朝外看過去,發現天色正在慢慢地好轉,路上的積水此刻也已經下滲許多,所以車輛能夠安全通過。
不過還是不好,因為積水沒有完全退下,所以車輛通過後並不曾留下什麼痕跡,而且此刻他們的聯絡器已經被取下來,不知道被他們另一隊人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一說到這個就來氣……
狡猾的小人,居然聲東擊西故意把西哲他們引到相反的方向去。
現在隻希望,他別真的笨笨的上當就好了。
西哲一直在察看聯絡器所指示的方位,所以很明顯地看出來,琉璃他們似乎被帶著往西北方向走去。
但是……
聯絡器如果現在還在琉璃、封平身上的話,不是太可疑了嗎?
被人綁走後居然沒被拆除聯絡器?!
怎麼說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萬一是他判斷錯誤的話……
“不如分成兩隊好了,”伊達回頭看了一眼,隨即對他開口:“我們分頭帶人去查。”
“也好。”西哲點了點頭,隨即在剩下的十四名預選成員之間做了一下估量後,挑出了七個人給伊達,“你帶他們朝西北方向追查,如果有消息的話,立即通知我。”
“好。”伊達點了點頭,隨即帶著人離開。
西哲回頭,看了自己身邊所剩的人一眼,隨即攤開地圖,仔細察看了一下後便開口:“我們朝東北方向走。”
“為什麼朝那裏追?”有人好奇地開口。
“因為那裏是出口。”西哲冷靜地開口,隨即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七名預選成員大聲開口,隨即提起自己的背囊跟著他朝東北方向涉水而去。
因為路麵積水的原因,根本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但是沒有辦法,隻能這樣盲目尋找。
一直朝前追了將近兩個小時,卻還是沒什麼發現,直到走到某一處的時候,西哲突然放慢了腳步,然後彎身仔細察看著什麼。
“教官,這樣會不會太冒失了?”突然有成員這麼開口。
“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西哲回頭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說話的隊員連忙搖頭,“我隻是想問,為什麼教官你確定他們一定會朝這個方向走?”
“我也不確定,但是……”西哲伸手朝腳下一指,“我隻是注意到這兒的印痕似乎是車輪的印記。”
果然,他手指的地方有一處淺淺的水渦,邊緣處有近乎模糊的輪胎印記,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的話,根本不會注意到那一點模糊的印記。
眾人頓時恍然大悟,隨即也開始試著尋找任何一點點可能被發現的蛛絲馬跡。
“教官……”有人突然驚喜地叫了起來,隨即抓起一根繩子跳了起來。
“怎麼了?”西哲回頭看他。
“這個!”他立即把那根“繩子”拿給西哲看。
西哲接過去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那根本不是所謂的繩子,而是他們所穿的軍裝袖子上所配的一根束帶。
“應該是他們留給我們的記號吧?”那個發現束帶的隊員開口。
西哲把那根束帶緊緊地握在手中,隨即抬頭,“繼續朝前追去!”
手裏的束帶似乎帶著一抹燙人的感覺,與手心接觸時會不自覺地讓一顆心整個兒提起來。
她現在安全嗎?
抓走她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手上的追蹤裝置突然響了起來,西哲抬起手腕,打開裝置,隨即就聽到了伊達的聲音:“我們已經和那幫人遇到了。”
“現在怎麼樣了?”聽出伊達聲音輕鬆,西哲也鬆了口氣。
“並沒有太麻煩,已經解決問題了。”伊達對他開口。
“他們為什麼要來這裏?”西哲略略一頓隨即開口。
伊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突然開口:“西哲教官,你認識格萊思嗎?”
西哲並沒有任何反應,很靜默地開口:“認識。”
即便兩個人不是麵對麵,伊達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他們是來抓她的,你該知道,威脅那些反戰人士最好的方法莫過於殺一儆百。”
“你的意思是……”西哲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彼此都明白他們所說的是什麼事情,他過了片刻後才又開口:“你那邊的事情忙完的話,就順著東北方向追過來吧,我想我們大概是找對了方向,他們應該是朝這裏走的。”
“我知道了,我立即帶人跟過去。”伊達點頭回答,隨即切斷了追蹤裝置的開關。
西哲垂下了手臂,隨即微微向其他人示意,“繼續前行!我們要盡快追上去。”
突然有些緊張。
他隻希望,他能夠來得及救回她。
她千萬不可以像他那樣……
如果可以的話,她隨時都想著逃跑。
但是很顯然的,這是個很奢侈的方法,在麵對著無數把重型機槍的情況下。事實上,她能活到現在就已經讓她覺得這是一個奇跡了。
既然逃不掉,她隻好想辦法把一切可以用來做記號的東西都用上,不過可惜了她那一包工具——更正,是兩包,加上封平那一份,全部都被那些人給搜走了,害得她最後隻好拽下自己和封平衣服袖子上的束帶,還好並沒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不然的話,隻怕早就有人送他們回老家了。
當然,還包括其他東西,她丟過束帶、衣服上的金屬環,抽過衣服上麵的纖維絲,甚至把巧克力的包裝帶撕得細細長長的,然後丟在身後隱秘的地方。
但是很奇怪的,那些人似乎並沒有心情去搜查她這些鬼鬼祟祟的小動作,反倒像是很著急地送他們去什麼地方似的,一直在往前走。
“到底要帶我們去哪裏?”琉璃低聲開口。
“誰知道。”沒有電腦,封平沒有用武之地。
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車子卻突然停了下來,隨即便有人拿槍指著他們兩個,趕他們下車。
琉璃和封平隻好認命地下車,然後四顧一周,辨識眼前所處的環境。
麵前卻是一處山丘,看起來,隻有翻過去這一條途徑,難怪讓他們下車,因為車子根本沒有辦法過去。
領頭的男人板著臉,一副很不爽的表情,抬頭看看天後隨即又恨恨地開口:“說要派飛機來,怎麼都走了一兩天了,還是不見飛機的影子?”
琉璃和封平無語,沉默地跟著他們沿著山路前行。
山路陡峭難行,愈往上走,路就愈窄,漸漸讓人有舉步維艱的感覺。
那些帶走他們的人也變得分外小心,槍支全部背在身後,這樣可以將兩隻手全部都空出來以保持平衡。
好不容易攀到山頂,站在上麵四顧一圈後卻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錐子似的山體讓人站在上麵的時候感覺仿佛從山頂上每一處看下去都是危崖,仿佛一個立腳不穩就會摔下去一樣。
“快點走!”身後有人推著琉璃朝前行走。
她隻好跟著其他人一起慢慢朝前行去,無意中朝左側看了一眼,卻驚喜地發現,山體的那一麵——居然是條河。
她因此而小小地激動了一把,隨即一拉封平的衣角,示意他朝左側看過去,封平下意識轉頭,隨即便發現她所指為何。
綁走他們的人依舊在慢慢地移動,琉璃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隨即伸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伸開。
五、四、三、二、一,GO!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琉璃和封平同時朝左側衝去,沒等那些人反應過來,他們已經用力從山頂上跳了下去。
下墜的速度快如流星,山頂上的人隻來得及發出了短促的叫聲,轉瞬間就隻能看到他們仿如兩個小點般的身影了。
風聲在耳邊呼嘯,淩亂地吹起了琉璃的短發,涼涼地拂去她頰上此刻的燥熱。
突然想到了那一日,也是這樣的感覺,雲裏霧裏的讓人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冷酷的西哲教官使用了很極端的方法讓她去學習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