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通明的火光仍映射著那不知疲倦的大雪,仿佛是要提前點綴這裏即將發生的血腥事件。
衝向城牆的雪民們用著不明所以的語言嘶吼著,恨不得是要把北渥城連城帶人全部撕碎。
“放箭!放箭!”
城牆上數千隻火箭離弦而出,直撲那下方的黑色浪潮,可那閃爍的火苗卻是如曇花一現般,片刻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因雪民們兵分東西南三路直圍北渥城,城中將士們也不得已把僅剩的一萬兵力兵分三處,各守一邊。
但這東牆的數千兵力怎能撼動那密密麻麻的黑色浪潮。
就在雪民們衝到城牆腳下之時,突然一陣陣銀芒閃爍,隻見近乎八成的雪民們化為了一隻隻巨大的白色雪狼。
白狼們用那龐大的軀幹力量在城牆上一撲一個腳印,直攀而上。
“他們竟然能爬上來!”
良季站在高聳的城牆上驚歎道。
“一步一步爬上來太慢,而且傷亡必然巨大,怕他們的真實目的應該是掩護那個,你看”
良季順著馬玄青的手指望去。
隻見那數隻巨大的雪怪正扛著一根粗大無比的木頭想趁著夜色偷摸過來。看樣子是想用此物破壞那堅固的城門。
當然,以他們那麼大的個頭再怎麼隱藏也是被此處的守城軍官所發現。
“放箭!不要讓他們過來!”
弓箭手們調轉箭頭,數千隻火箭對著雪怪們集火攻擊。
空中飛舞的火焰流星眨眼便撞上了排頭的兩隻雪怪。
隻見其中一隻瞬間被紮成了刺蝟,但看其模樣確是未曾傷到要害,隻是減緩了許些速度。
而另一隻卻沒這麼好運了,隻見它的兩隻眼睛以被洞穿,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周圍的毛發,在片刻之後,也是轟然倒地。
隨後,在相繼死了四五隻雪怪後,巨大的木頭棒子還是被運到了城牆腳下。
而此時,那城牆上士兵,也是和爬上來的巨狼們搏殺的隻剩十之五六,再看那剛才的指揮人員卻是早已不見。
“這裏看來已經守不住了!”
“我們也撤吧!去通知父親!”
良季隨手用一個白離瓶將一頭巨狼震下城牆後吼道。
聽得此話,馬玄青也是趕忙化為人形。
但就在二人離去的腳步正要邁出時,卻不約而同的看向那仍在和雪民廝殺的士兵們,因指揮官的離開,群龍無首的他們,也算是被判了死刑。
。。。
。。。
“哎,走吧。”
良季一咬牙,拉著馬玄青頭也不轉的離開了這裏。
就在二人剛從城牆上下來,便聽一道巨大的碰撞之聲瘋狂撕扯著二人的耳膜。
“他們已經開始撞城門了,快!”
聽得此聲,二人便馬不停蹄的開始了奔逃。
而那巨大的碰撞之聲,也在十數次後戛然而止。
片刻,那些後方的雪民也是發出了震天般的歡呼,然後便猶如潮水一般,湧入北渥城。
沒過一會,城中那緊閉門窗的民眾便被挨個揪出,女人、男人、老人,此刻都在被一些瘋狂大笑雪民們施以了各自的下場。
二人經過的路段,宛如被一把燎原之火,燒成了人間煉獄,那裏到處充滿了著火的房屋、女人的抽泣,以及男人被殺與折磨之前的慘叫。
望著後方那猶如地獄一般的場景,早已打濕眼眶的良季明白,父親讓他呆在北城門是想讓他看到什麼。
隨手抹了把臉後,二人也是轉過頭來,一路無話的對著馬府狂奔而去。
。。。
十數分鍾分後。
“季兒!你沒事吧?”
良季母親上來便一臉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父親呢?”
良季環顧一眼,就見那良馬兩家的人,還有一眾叫不上名字的官員,以及那古醫館一行人,可唯獨不見良晨的身影。
而聽得良季詢問,良季母親也是一陣沉默。
“你父親讓我們先走,他來殿後。”
“殿後?北門以破,西門也岌岌可危,他在東門殿什麼後?”
良季不由得怒聲道。
“你知道你父親的職責嗎?”
隻見其母突然抽泣的說。
。。。
隨著雙方一陣沉默後,少年低聲道。
“保護,城中百姓”
“對啊!保護城中百姓!這就是便他的責任!”
“他若和我們一塊離去,那城中的百姓怎麼辦?那裏的將士怎麼辦?他們就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