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後的第四天(1 / 3)

即使知道眼前男人瞧不見,但還是垂著眼眸,很輕地說,“那個,洗澡水已經抬進來了,我,我扶你進去洗漱吧。”說話的時候,眼睫一顫一顫的,臉也紅得厲害。

總算是把話說全了,她也不敢去看姬朝宗,抬手去扶他。

姬朝宗也像是被她的話愣住了,這會竟然忘記了反抗,表情訥訥地任她牽著往淨室走,直到淨室中的熱氣迎麵撲來,他察覺到顧攸寧的手已經放在他的腰間在解他的腰帶了,這才回過神,手覆在顧攸寧的手背上,因為熱氣彌漫,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隻能聽到他微微僵硬的聲音,“……出去。”

語調隱忍克製,語氣卻不容置喙。

顧攸寧的手被人握著,自然無法繼續先前的動作,她抬頭,昏暗的淨室中隻能瞧見他幽深的眼眸,看不出裏頭的情緒,“可是……”

她還在猶豫。

“出去!”姬朝宗鬆開手,轉過身,雙手撐在木桶邊緣低著頭又冷著嗓音重複一聲。

兩人如今這個關係,他若不同意,顧攸寧自然不好硬來,而且男人又一向要麵子,恐怕是不願讓她覺得他看不見後的窘迫和失態,可到底還是擔心他,猶豫了下,她還是去牽姬朝宗的手,察覺到他掙紮也未鬆開,緊緊握著,柔著嗓音和他說,“我和你說下東西放在哪就出去。”

男人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

雖然臉色還是不好看,但也沒再甩開她。

顧攸寧心下一軟,繼續牽著他的手引導著他去認身邊的東西,“皂莢和帕子在這,這裏是精油,衣服我放在這……還有熱水,你要是覺得不夠就再加點,就在這。”

說完這些,她也沒鬆開他的手,熠熠生輝的眸子望著他,又添了最後一句,“我就在外頭等你,你若有事就喊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像是裹了三四月裏最溫暖的陽光和春風,那是一年四季最柔軟的時候,姬朝宗眼睫微顫,臉上那張冷漠的麵具也像是被人用刀子撕碎了一個角,似乎再撕碎得大些,他所有掩藏起來的情意和情緒就得重見天日,再無遮藏,心裏也仿佛掀起了一場風暴,咚咚咚,呼呼呼,一陣一陣拍打著胸腔。

似是怕人窺見自己的情緒。

姬朝宗有些慌亂,甚至是有些失態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轉過身,背對著她,沒有說話。

顧攸寧看著空蕩蕩的手,心裏不禁又有些失落,她握起手,把屬於他的溫度都藏於自己掌心之中,似乎這樣就可以保存得更久些。

“那我先出去了。”她開口。

見男人沒有回應的意思,怕水涼了也沒再耽擱,轉身出去了。

姬朝宗是聽到腳步聲遠了才終於鬆了口氣,他撐在木桶上的手還在發顫,似是想到什麼,他臉色一變,立刻握成拳頭,把先前被人觸碰過的手指緊緊地藏於掌心之中,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想鬆開又舍不得,臉上的表情也像是在互相對抗爭執一般,猶如先前那一盤棋局。

即使知道眼前男人瞧不見,但還是垂著眼眸,很輕地說,“那個,洗澡水已經抬進來了,我,我扶你進去洗漱吧。”說話的時候,眼睫一顫一顫的,臉也紅得厲害。

總算是把話說全了,她也不敢去看姬朝宗,抬手去扶他。

姬朝宗也像是被她的話愣住了,這會竟然忘記了反抗,表情訥訥地任她牽著往淨室走,直到淨室中的熱氣迎麵撲來,他察覺到顧攸寧的手已經放在他的腰間在解他的腰帶了,這才回過神,手覆在顧攸寧的手背上,因為熱氣彌漫,他臉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隻能聽到他微微僵硬的聲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