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依舊擔憂的眉眼,笑道:“真的。”
倒也不是一點欺負都沒有,他剛進屋子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天和揪住了領子,拳頭就在離他半指寬的距離,不是不能躲開,顧天和的武功是不錯,可他也不是繡花枕頭,想要躲開還是容易的。
可他不僅沒躲,反而閉上了眼睛。
男人憤恨的聲音響在耳畔,“怎麼不躲!”
姬朝宗記得自己那會是這樣回答的,他說,“我理應受你一拳。”不管他這一年多做了多少,也不管他對顧攸寧是何情意,當初他的確是無媒無聘就要了她。
“你……”
顧天和最後到底還是沒把拳頭砸下來,而是頹喪地坐在一旁,“我曾想過無數次阿寧來日會嫁給誰……”他的聲音喑啞,還透著一股子濃重的悲傷,“可無論哪一次,我設想的都是親朋好友,八抬大轎。”
姬朝宗心裏突然有些難受,眼中也不自覺泛出一抹自責。
可身邊人卻沒有注意,她在聽他保證之後就鬆了口氣,這會仍挽著他的胳膊,一邊往前走,一邊低聲和他說起先前顧昭和她說得那番話。
“你說哥哥他……是怎麼想的?”顧攸寧的聲音很輕,柳眉也輕輕擰著。
姬朝宗倒是沒想到當初救顧天和的竟然會是烏恒國的三公主,短暫的驚訝後,他開口說道:“當初和蕭成獻合作的是大皇子祁緒,如今祁緒已經被囚,二皇子祁律登基,至於這位三公主,她和祁律一母同胞,和祁緒的關係倒是不怎麼樣。”
可說是這樣說,烏恒和大周的國仇依舊存在世人心中,當年定國公和十萬將士也是命喪與烏恒將士之手,縱使祁律兄妹不曾參與這場戰爭,但也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
尤其顧天和是親自目睹這場戰爭的人。
看著身邊人低垂的眉眼,知她心裏不好受,姬朝宗抬手撫了撫她的頭,柔聲寬慰,“好了,別想了,這終究是你兄長的私事,不如由他自己定奪。”
也隻能這樣了。
顧攸寧輕輕歎了口氣,夜裏突然有些起風了,她不由又朝人貼近一些,雙手抱著他的胳膊,這樣就不會冷了,“我希望……”她的聲音很輕,如風一般,“我們所有人都能好好的。”
姬朝宗垂眸看著她,輕輕“嗯”一聲,“會好的,我們都會好好的。”
……
顧攸寧原本以為自己這次應該是沒機會見到那位烏恒三公主的。
哪想到第二日早起,剛想跟姬朝宗一道出去買些早點,才走出院子,就看到不遠處的土牆邊站著一對男女,女子穿著鬥篷,頭發微卷,皮膚很白,瞳仁倒是沒什麼特殊的,隻是要比正常人黑一些,倒像是她從前收藏過的黑曜石,或許是因為純黑的緣故,給人一種很幹淨很純澈的感覺。
像林中小鹿。
隻是如今這隻小鹿雙眸淚盈盈的,長睫上還沾著不少水珠,臉上更是布滿著淚水。
因為哥哥背對著她的緣故,顧攸寧並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隻瞧見那位三公主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竟然哭著跑了。
看著她依舊擔憂的眉眼,笑道:“真的。”
倒也不是一點欺負都沒有,他剛進屋子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天和揪住了領子,拳頭就在離他半指寬的距離,不是不能躲開,顧天和的武功是不錯,可他也不是繡花枕頭,想要躲開還是容易的。
可他不僅沒躲,反而閉上了眼睛。
男人憤恨的聲音響在耳畔,“怎麼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