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旭想起了範教授對他說的那些話,是啊,眼前的這個男孩不同於其他人,他可是患有低危抑鬱症的人,並且承受住了疾病帶來的壓力。如果單從邏輯推理方麵來說,普通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這點鍾旭在公交車上就已經領教過了。
那到底給不給他機會呢?萬一他沒有能力破案,自己違反了規定要是被發現,一定吃不了兜著走,自己的前途就毀了。鍾旭覺得內心很掙紮,他發現肖晨在看著他,在等待他的答案。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推理能力,而是我們局裏有規定……”
“十天。”
還沒等鍾旭說完,肖晨就打斷了他。
“你說什麼?”
“十天之內,我一定會告訴你誰是殺人凶手,或許還會更快。如果過了十天我還是不能解決的話,我就消失。”
沉默了數分鍾後,鍾旭終於忍不住了,他大聲說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我豁出去了,就拿我的職業生涯來做賭注,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小點聲。”
經肖晨提醒鍾旭才發現,整個食堂的學生又把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除了一些相關證物和陳教授的遺體外,103辦公室依舊保持著命案當天的樣子。辦公室的門前拉起了警戒線,所以案發現場保護措施做得還算不錯。
肖晨跟在鍾旭身後,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這個辦公室。他注意到辦公室裏有兩扇窗戶,雖然隔著一層窗簾,辦公室還是很明亮。他走近陳教授的辦公桌,仔細檢查桌上的物品。鍾旭遞給肖晨一副白手套讓他戴上,以免證物印上他的指紋。
紅木辦公桌後就是一張轉椅。
“在這張轉椅的右下方的地板上,我們發現了一支英雄牌鋼筆。這支鋼筆是陳教授的物品,很多老師和同學都能證明。可奇怪的是,鋼筆的筆頭似乎有點奇怪,加了墨水也寫不出字,應該是壞了。”鍾旭指著轉椅邊上的地板說道。
肖晨問他:“右手邊?也就是說凶手襲擊陳教授的時候,陳教授很可能手裏握著這支鋼筆?你們在現場有沒有發現什麼紙張之類的?”
鍾旭搖搖頭。
“我想你們也不會發現。鋼筆的筆尖受到損壞,那麼很可能是在凹凸不平的地方用力寫過字,所以弄壞了鋼筆。”肖晨趴在轉椅邊上,像是在尋找什麼。
鍾旭本來想說,可能是陳教授用手裏的鋼筆和凶手搏鬥,所以才導致鋼筆損壞。但想想又不對,如果陳教授用鋼筆對付過凶手,那鋼筆筆尖上一定會留下凶手的血跡或皮膚組織,可檢驗下來什麼都沒有。
肖晨起身坐在轉椅上,然後脫下手套,用手指仔細地撫摸著辦公桌的表麵,像是在檢查辦公桌是否有劃痕一樣。把整個辦公桌摸過一遍後,他又開始摸轉椅。鍾旭不明白他在幹什麼,甚至有點後悔答應肖晨的要求了,再怎麼說他也隻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孩子,怎麼可能破解連警方都沒有頭緒的案子呢?
“找到了。”肖晨突然對鍾旭說道。
鍾旭一臉疑惑地問:“找到什麼了?”
肖晨蹲下身子,用手指輕撫轉椅扶手的位置。“陳教授果然有留下信息,你們太大意了。”他示意鍾旭過來,然後指了指剛才他撫摸的地方。鍾旭走到他身邊,學著他的樣子,脫下手套,然後伸出食指在肖晨所指的部位摸了摸。如果感覺沒有錯誤的話,那應該是什麼符號。
“這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知道轉椅上有符號?”鍾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