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逸凡將偵查進度報告會安排在十一號樓的203教室舉行。推理研究社裏的所有成員都參與了此次會議,他們向社長杜逸凡報告了各自調查的進展情況。杜逸凡首先發言。他說嫌疑人已經初步認定了,但還差證據,希望大家提供有用的線索供他推理。
多數人調查的線索都可有可無,沒有什麼指向性。
輪到劉戀發言,她注意到杜逸凡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有一種憤恨蘊涵其中。她簡單說了一下綜合辦公樓一些教師的不在場證明,可遺憾的是,除了那些正在上課的,幾乎所有的老師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說了等於沒說。”杜逸凡冷冷地諷刺道。
劉戀一愣,還沒想好怎麼回應,杜逸凡又說:“真不知道你都去調查了什麼。你看看其他社員,資料多詳細,你的隻有寥寥幾句,我怎麼做工作?”
顧唯佳對杜逸凡的這番教訓非常反感,她站起來說:“調查陳教授命案難道是工作嗎?你付給劉戀工資了嗎?你憑什麼這麼說她?話說回來,你自己又做了什麼工作,天天在操場上打籃球或者泡妞吧?讓我們把辛苦調查來的資料送你手上,讓你來推理?你真以為自己是福爾摩斯啦?”
杜逸凡不住上下打量起顧唯佳,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
這時,一個叫倪元龍的男孩立刻站起身為杜逸凡說話,“社長講話,你插什麼嘴?劉戀同學沒有完成調查任務,社長批評一下不可以嗎?”
顧唯佳立刻反唇相譏道:“狗腿,我和你主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你拍杜逸凡馬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告訴你,別以為人家不說,就沒人知道你是杜逸凡的跟屁蟲!還有你,杜逸凡,你以為自己長得帥很了不起啊?”
她話音剛落,便引起教室裏一陣笑聲。
杜逸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壓低聲音說道:“我並不是平白無故指責劉戀的。劉戀,我平時對你怎麼樣?你摸著良心說。你騙我說你去調查了,實際上呢?你天天和張濤宿舍那個神經病在一起,你們在談戀愛是不是?”
“肖晨不是神經病!”劉戀大聲說道,“他是天才!”
“我曾經看見他一邊走路一邊自言自語,這還不是神經病?我就是覺得他腦子有病,你和誰在一起不好,偏要和一個神經病交往?”
站在一旁的顧唯佳插嘴說:“劉戀和誰交往,找誰做男朋友,都是她自己的事兒。推理研究社當初招我們的時候,可沒規定社長可以幹預成員的私生活吧?你管得也太多了吧?哦,我知道了,該不會是你喜歡劉戀,所以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吃醋了吧?”
這句話像是丟入平靜湖麵的一塊石子,讓整個教室蕩漾起來。
顧唯佳此言一出,杜逸凡的心裏反倒輕鬆了不少,他正色道:“是,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喜歡劉戀!”
大家沒有想到杜逸凡竟然會這麼說,如果說之前顧唯佳的話是拋入湖麵的石子,那杜逸凡自己的言論則更似一顆重磅炸彈!
就連杜逸凡最好的兄弟倪元龍都瞠目結舌地站在一旁,更別提教室裏其他人了。當然,最為驚訝的還是劉戀,她雖然聽顧唯佳說過杜逸凡對自己有意思,可沒想到杜逸凡竟然會在這裏當眾表白。
“你……你……”劉戀顫抖得連話都說不出口,“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在這麼多同學麵前胡說些什麼啊!”
“我喜歡你,並沒有胡說。我隻希望你別再和那個神經病在一起了,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真的很喜歡你,我願意用我的一生來照顧你,當著全社同學的麵,我可以發誓!”杜逸凡失控般朝劉戀喊道。
推理研究社裏那些愛慕杜逸凡的女同學,紛紛向劉戀投去仇恨的目光。如果這種目光是手榴彈的話,那劉戀一定死了不止一百次。可惜目光成不了手榴彈,隻能化作淚水,教室裏不少女生聽見杜逸凡對劉戀的表白,都哭紅了眼睛,讓人分不清是感動還是嫉妒。
“對不起。”
劉戀隻說了三個字,可這三個字將杜逸凡的尊嚴徹底打碎。劉戀拿起桌上的書包,轉身朝門外走去。離開教室後,那聲“對不起”似乎還在教室裏回旋著,久久不願散去。
“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追到你的!”杜逸凡似乎還不肯放棄,要做最後一搏。
顧唯佳也拿起包包,一把揪住張濤的衣領,拖著他離開了教室。臨走之前她還不忘對杜逸凡嘲諷道:“鐵杵能磨成針,但木杵隻能磨成牙簽。材料不對,再努力也沒用。從今天開始,我們三個人宣布退社,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