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是梁薪和莫銘堂都沒有提前預料到的。莫雲雖然躲避著莫銘堂的目光沒有說話,但他的沉默已經表明他已經決定要自己的份額賣給鄭知白了。
梁薪想了想後對莫銘堂道:“莫老爺。我有一個意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侯爺請講。”莫銘堂眼睛死死地盯著莫雲道,顯然他沒能從莫雲臨陣倒戈的叛徒行為中釋懷出來。
梁薪淡淡說道:“莫老爺,幹脆你把你的份額也賣給這位鄭公子,另外讓你的這些好兄弟也把份額給賣了。”
“為什麼?”莫銘堂不解。彙通錢莊是他一生的心血所在,就好像是他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一般。如今突然叫他把“孩子”拱手送給他人,莫銘堂自然會下意識地產生抵觸情緒。
梁薪也理解莫銘堂的心情,於是他認真地看著莫銘堂道:“莫老爺,如果你相信我就按我說的做,我擔保你失去的東西一定能夠拿的回來。”
莫銘堂怔怔地看著梁薪,梁薪眼神中的自信有些感染到了他。一旁的鄭知白道:“如何,莫兄如果願意出售手中份額我鄭知白一定給你一個好價錢。”
“好!我莫銘堂就把份額賣給你。兄弟們,願意跟我一起的就把手中的份額賣了,我重新去開一個彙通錢莊如何?”莫銘堂一時間豪氣幹雲。那些一直跟著他的兄弟們也紛紛附和道:“好!大東家叫我賣我就賣,鄭知白你敢不敢接!”
“接!多少都接!”鄭知白說道。
未免夜場夢多,當下大家便立了文書簽了字,約定明天就把錢付清。當然,莫銘堂他們要的是現銀而不是錢引。
梁薪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拍在桌上,令牌上寫著“西廠掌印提督梁薪”。梁薪淡淡說道:“兩件事。第一這場交易有我做見證,鄭知白你要是明天不按時將錢付清的話我一定讓你吃不完兜著走。第二如果讓我知道鄭知白你和金人或者遼人有勾結的話……我一定殺你全家。”
梁薪的話語殺意縱橫,鄭知白的臉色一下變得如同他那名字一般慘白一片。
梁薪笑了笑站起身道:“莫老爺,幹脆我們回去繼續喝酒繼續聊?”
“承蒙侯爺不棄,能夠跟侯爺一起喝酒是莫某人的榮幸啊。”莫銘堂道。
梁薪笑著搖搖頭,然後指了指莫銘堂的那群兄弟道:“莫老爺別忘了把這些兄弟一起帶上,今天我做東請大家好好喝兩杯。有些人嫌棄大家是泥腿子出身,我梁薪卻覺得大家肝膽相照忠義無雙,是一群難得的好兄弟。”
“好!”陳田一下站起身興奮地說道:“老是聽人說當今忠義侯有多麼多麼了不起,今天得見真人了原本還在想是不是太年輕了一些。不過聽見忠義侯剛才這一番話我才覺得侯爺你是個真漢子,我陳田能夠跟你一起喝酒也覺得臉上有光啊。”
“哈哈哈……不管有光沒光,一會兒誰喝酒的時候先鑽桌子就是沒光。”梁薪大笑著說道。
“侯爺,你不知道陳田這家夥就是個酒壇子。你讓他敞開了喝他可能會把你給喝窮的。”
“窮怕什麼,窮了我就到莫老爺家裏混吃混喝。”
“哈哈哈……”
一群人說說笑笑走出了煙雨山莊的議事廳。呆坐在原位上的鄭知白這才慢慢回過神來,他感覺自己的心仍舊跳得很急,很快。從椅子上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居然被汗水濕透了。
從煙雨山莊出來,梁薪帶著眾人去了大名府最有名的太白樓。
另外一邊鄭知白從煙雨山莊出來後就直奔雲閣客棧而去。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一直有幾名西廠探子喬裝跟著他。
走進雲閣客棧,鄭知白沒有去二樓廂房而是直接大堂到了雲閣客棧後院。後院裏一名中年男子正懷抱兩把長刀閉目站在院裏裏的一處竹林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