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江林在監牢裏麵罵了兩句後就沒聲音了,梁薪扯著喉嚨加了兩聲二哥,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他回憶著方才印江林放聲大罵的聲音,想了一會兒心中頓時一凜:“二哥被人灌了噬骨軟筋散?”
梁薪想了想後突然眼睛一睜大聲吼道:“喂!你們不能這樣給他喂食噬骨軟筋散,你們這樣他武功會被全廢的,你們不能這樣!”
梁薪叫了幾聲後沒有人理會他,最後他放棄了,隻能先盤膝坐到地上打坐運功。上官一止也跟著在那裏閉目靜坐慢慢療養,整個牢房陷入一片安靜之中。邵伯和英劍也各自坐回原處,大家都沒有再繼續說話。
梁薪體內有著和氏璧的力量,所受內傷雖重但是好的卻很快。深夜,梁薪的內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他靠在牆壁上靜靜地看著牆壁上那一塊月光,那塊月光自窗口映射進來,算得上能判斷是否是深夜的唯一參照物。
月光就是那麼一塊,看著吝嗇卻又華麗。梁薪看著那塊月光腦海中卻還在回想著先前孫運籌準備殺自己,最後林衝出來製止的情景。原本梁薪還以為是林衝良心發現了,但是卻沒想到林衝卻還想著要利用自己逼江南忠義軍裏麵死忠於自己的人就範。
梁薪心中想不通,為什麼事情最後會演變成現在這樣。自己以真誠待人,結果卻為此身陷囫圇。梁薪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後閉目睡去。
第二日清晨,梁薪早早地醒來。牢房的窗口射進一道朦朦朧朧地亮光,天似乎已經快開始亮了。梁薪正在出神時突然隱隱約約聽見一聲鳥叫聲,梁薪突然雙目一張,他精神一振坐直身子,口中低聲念道:“白老是怎麼控製的?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梁薪閉著眼睛在那裏吹著口哨,口哨的節奏忽快忽慢,聲線忽長忽短。吹了大約半個時辰後梁薪搖搖頭略微有些沮喪地說道:“還是不行……究竟是哪裏不對呢?”
梁薪閉上眼睛細細地回憶著白乘風控製百鳥時的場景,他其實能夠很肯定自己沒有記錯白乘風控製鳥兒的口哨節奏,甚至於白乘風每一個哨聲的意思梁薪都能分析出來。不過梁薪吹了半天就是無法控製鳥兒過來,這一點梁薪怎麼也想不通。
節奏、音量、聲線、音色……還有什麼?梁薪不斷地思慮著,他很自信自己的記憶力,畢竟那過目不忘不是吹牛的。想了半天後梁薪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是感情!對,就是那一份感情。化自身為百鳥,每一個哨聲都由心發出,鳥兒們皆為靈物,他們能夠感受到的。”
梁薪有一種想要揚天大笑的衝動,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慢慢地去把自己想象成一隻翱翔於藍天之上的雄鷹,然後又將自己想象成一隻靈巧的小家雀。當天完全融入到那個環境之後梁薪開始吹響口哨,這一次他剛一吹響沒有十息時間就聽見有鳥叫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鳥叫的聲音越來越密集,梁薪哨聲一變吹出一道長哨聲,牢房的窗口突然飛進來一大群家雀。家雀圍著梁薪不斷煽動翅膀盤旋,彷佛與梁薪很親近的樣子。牢房裏的英劍、邵伯以及另外三個人全都驚呆了,唯獨上官一止卻一下彈身而起走到牢房門口去戒備。
梁薪從自己的衣服裏麵撕下一小塊白布,然後咬破手指在白布上寫了幾個字。梁薪將那塊白布係在一隻家雀的腿上,接著用哨聲控製它將白布送到旁邊的牢房。
按照梁薪的估計,印江林應該在離自己三個牢房的距離。小家雀聽懂梁薪的哨聲後一下飛出去了,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小家雀一下飛了回來。梁薪看見它腿上綁著的那條白布頓時一喜,他解下白布看了看,隻見上麵寫著兩行字,上麵那行是梁薪寫的,內容是:“二哥可安好?四弟在離你不遠的牢房裏。”
而第二行字歪歪斜斜的,很明顯是印江林的字跡。回複上寫的是:“二哥安好,勿念。當務之急四弟記住先保江南。”
“保江南?”梁薪眉頭微皺,如何保江南呢?
江南,杭州。整個江南的民生雖然都是梁薪後麵選拔的官員在負責管理,但是江南現在還留下的真正核心人員其實也就是當初跟著梁薪的那些老人,排名不分先後的列舉一下大概就是:曹元正、白乘風、龍爵、李墨、張健南、夏琉這麼些人。
林衝僅留下了兩萬人留守建州,然後自己便帶著剩下的八萬餘人從建州往江南回撤。由於是自己人,所以沿路上也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一路上暢通無阻地到了明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