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戴眼罩的嚴部長讓小莊感到麵熟,似乎曾經在哪裏見過,隻是一時之間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可能是記錯了,自己怎麼會認識這樣凶惡的人。
帶小莊進來的夥計瞅了一個空,指著小莊說:“嚴爺,這是新來的夥計,叫小莊,下午有人給你彙報過。”
嚴部長撇頭看了看小莊,問了他是哪裏人?家裏還有什麼人?多大歲數了?什麼人介紹到這兒來的等等。
小莊回到,我老家是冀州城外北邊的,很小就和父母出來討生活,現在到處打仗,家裏人怕我被抓了壯丁,就往濟州來投靠一個遠親,路上父母染病走了,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了。說完低下頭。
這時有一個夥計補充道:“這小子今年十八歲了,是廚房裏麵的王師傅介紹來的,聽說手腳都挺利索的。”
嚴部長哦了一聲,沒在多問。指了一下剛才說話的夥計道:“四寶,讓他先跟著你,去一樓幹著。”
四寶大聲應道:“好唻!”心裏有一些暗喜,所謂,朝中無人不做官,廚房無人不去鑽。以後可以經常去廚房裏麵揩油了。
這四寶以後還真的就經常去廚房占點小便宜。
下到一樓,小莊試探著問:“四哥,嚴部長很凶吧?他以前是幹什麼的?咋還瞎了一隻眼睛?”
四寶道:“是,這人翻起臉來真特麼不是個東西,對手下說打就打說罵就罵,不過這人有時也挺講兄弟義氣,有事找到他,他還娘的真幫忙。”
四寶停了一下又道:“哎,就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這小子以前和我們一樣是個小混混,他喜歡逞強鬥狠,在一次打群架時,讓彭矮子給看上了,拉他進了賭檔,一直做到現在別人都喊他嚴爺。”
小莊適時的給四寶把煙點上,接著問:“他這樣本事,怎麼眼睛會瞎掉一隻?”
吐出一連串的煙圈後,四寶道:“他這隻眼是在沒進賭檔之前就瞎了,聽說有一年快要過年的時候,他和一個叫黃臉的朋友一起出去,想要掙一筆大錢過節,誰知道錢沒掙著,眼還瞎了一隻,那個黃臉也不知道哪裏去了。”
小莊的思緒瞬時就回到了餘家村裏,餘金鬥別院的外麵,自己的那一手回頭望月,以及應聲倒地,又逃亡的那個賊。
莫非他就是黃臉供出的同夥嚴強?
小莊脫口問道:“他是不是叫嚴強?”
“你怎麼知道嚴爺的名字?這名字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人喊了,你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四寶有些驚訝。
“不認識,不認識,聽我家王叔說的。”小莊趕緊支吾過去。
“算了,不聊了。幹活,你今天隻要跟在我後麵就行了,多長點心眼學著,我們不僅僅是打手,還有看人,看有沒有想要出老千的,主要盯著那些整晚都在贏錢的人。”
黃葉隨著撲簌簌的風聲落得滿院都是,楊小姐坐在窗前,定神的瞅著地上的落葉,對父親和餘一的思念讓楊小姐一臉的哀傷,不知不覺留下淚來。
楊文回來後隻對小姐說老板被轉了監獄,去了外地,餘一也暗中跟去了,既能保護老板也能隨時把消息發回來,張先生和王局長都在為營救老板盡力而為,小姐不要著急,聽張先生的,和阿娥隻要不隨意走動,就待在家裏,有了安全,老板在外也就放心了,小姐隻要等信就可以了。
楊小姐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一夜的時間過得很快,一夜賭檔裏也平安無事。
小莊似乎勁頭十足,不停的問來問去,四寶說:“別在問我了,我叫你一聲哥,行嗎?記住,等嚴部長走了,就可以收拾收拾下班回家睡覺。”
樓上傳來了腳步聲,嚴強和兩個手下到了一樓,嚴強大聲說:“諸位兄弟姐妹,辛苦了。男人打掃衛生,女人休息。”說著就向門外走去,到了門口,還不放心的對兩個手下說:“你們回去幫我盯著,看看他們有沒有欺侮女人,明天一早跟我說。”
兩人答應後問:“嚴爺,您一個人回去行嗎?”
“沒事,你們真當嚴爺有那麼多仇人啊,就是有,我也不怕,最好讓他們一起來。”說完,哈哈哈的大聲笑了起來。
小莊最後站在門口做一個迎來送往的門童角色,嚴強走出大門時,看都沒有看一眼小莊,徑直走向呆在門外的黃包車,準備回家。
突然,就在嚴強還沒有上車時,斜刺裏衝出一個人,手裏舉著明晃晃的斧頭向嚴強奔去,到了跟前,雙手抱住斧柄用力向嚴強砍去。
殺手快,小莊更快,快得沒人看不見他做任何動作,就到了嚴強的旁邊,這時,小莊腳下一個趔趄,就擋在兩人之間,落下的斧頭砍在了小莊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