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其實還是擔心,在以前幫楊老板忙的時候,就知道在這樣的時代,雖然說有一些規矩是人人都要遵循的,包括統治者自己,但是軍閥作風還是讓人缺少安全感。
連將軍管理的以濟州城為主地界裏的稅不算最高,可跟有些地方比,也不算低,雖說養部隊,買武器最花錢,可是整個地界裏有那麼多所謂管理錢人員要養,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為七大姑八大姨的關係,在這個係統裏麵吃著閑飯,而這些個錢都得從收來的稅中支出,繳稅的人花錢為了什麼?就是圖個安穩。
張先生心裏清楚,如果濟州城還是可以維持下去,連將軍就不會用強盜的做法來對付楊家,乘現在稍微安穩的局麵下,一定要注意抓緊時間,把老板的資產換成現金。
張先生在很短的時間裏想的事情,想要用語言表達就需要一個能理解自己的人。
擺好書的李先生回過頭來對張先生道:“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要找杜立德?”
張先生心裏一驚,問:“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眼裏流露出不可思議和佩服的神色。
“張兄,這是大勢所趨,事情運轉時背後的規律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恕在下無禮,說一些心裏所想,現在事以至此,以你和楊老板這麼多年的交情,還有以你的為人性情,你現在最想把楊老板的資產變現,以防萬一。”李先生道。
“是,是,我想趁現在時局還算安穩,趕緊辦了這事,讓小姐以後有東西傍身,下半輩子不愁吃喝;還有跟老板後麵忙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也得有個交代,不能讓他們兩手空空啊,這事辦好了,我也算是對得起楊老板的知遇之恩了。”說完,張先生低下頭用手帕擦了擦眼睛。
李先生走過來,用手扶著張先生的肩膀說:“楊少先真沒有看錯人。”
“叮鈴鈴”桌上的電話響了,張先生拿起電話:“哪位?”哦了一聲後不再說話,聽了一會就說:“好,好,知道。”
放下電話後,對李先生說:“老王的電話,約我們見麵,現在。”
寶拉酒店的包廂裏,王局長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急急的道:“這是什麼情況?我也搞不懂了,真讓老子傷腦筋,你們說說是怎麼回事?”
原來,就在中午張李兩位先生和錢少散了之後,王局長就接到電話,讓他去連將軍的家裏,到了之後,副官告訴他,連將軍現在沒有時間接待他,請局長原諒。知道王局長和楊老板私交很好,希望王局長出個麵,安排一個酒局,我代表連將軍和楊府裏的人見一麵。
“二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連將軍懷疑我了,要真是這樣,日子可就不好過了。”王局長一臉的哭相,像是在證明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
張先生端起茶杯遞到王局長的麵前,道:“難為你了,老王。”
“王局長,你不用擔心,作為一個警察局長就不能有幾個朋友?這話說不過去,連將軍隻是想讓你搭個橋,應該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李先生微微笑道。
“哦”了一聲的王局長好像還是很擔心,問:“二位給我個時間,我也好交代,地點那邊說了,到時間再定。”
“那就越快越好,明天中午。”李先生說完看著張先生。
“行,明天中午。”張先生道。
“就這麼定了,我去回話,你們知道,那邊兄弟我是得罪不起啊。”戴上帽子還緊緊壓了一下,王局長匆匆離去。
張先生看著桌子上一下都沒有動的酒菜,伸手拿起酒杯,碰了一下李先生麵前的杯子,一飲而盡道:“現在看來,真是你老弟說的,這場戲,不止錢少和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