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奔喪(1 / 1)

李先生接過信看了一遍,原來信是朱五昨天夜裏偷偷塞進門縫裏的,他把錢少和嚴強如何設計使自己上套,又如何挖坑要了彭矮子老婆的命,奪了彭家的財產,之後還想殺自己滅口都寫在了信裏,至於寫信的理由和為什麼投到這裏,朱五信裏說自己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如果我遭了不測,肯定就是錢少他們幹得。又說我知道你們和錢少他們是仇人,所以把信給了你們。

看完信後李先生搖了搖頭道:“一窩子畜牲!這個朱五也不是什麼好人。哦,先生剛剛說可惜遲了,意思何在?”

“是這樣,雖然彭矮子的老婆和朱五這樣的人有著實在的可恨之處,但畢竟還沒有到用死去補償,如果他們能早些認識到錢少他們的險惡用心,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張先生又歎了一口氣接著道:“可是人有的時候就是看不見自己的貪婪,控製不住自己的貪心,要不然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可恨之人了。”

那邊李先生點點頭道:“貪、嗔、癡,讓人迷了心性,失了看清世界的眼睛。”

“這封信怎麼處理呢?要不這樣,把信交給老王,畢竟他是警察,另外我們也信任他。”張先生看著李先生手裏的信。

“這樣也好,由老王來保存這封信比較合適。”跟著李先生吩咐了人,讓去請王局長到寶拉酒店吃飯。

三人坐在包廂裏互相寒暄了幾句,張先生就把信給了王局長,並說了經過。王局長笑道,你們這是把燙手的山芋扔給了我呀。

這不是燙手的山芋,這是重要的證據,怎麼處理和利用證據還有法律規則是你王局長這樣人士的專業啊。李先生的話讓三人都笑了起來。王局長接口道,什麼專業人士?早年警察學校裏學的都還給教官了。

再說你們看看這個世道,有幾個專業人士幹著自己的專業?又有多少不是專業的人士幹著專業的事情?階級的論調是有道理的,為什麼漢武帝的察舉製,到魏晉的九品中正製最後都實行不下去了,那裏麵就有階級這個詞的解釋空間,為什麼要有階級,這裏麵又有韓非子的思想,他那一套權術勢就是建立在階級之上的,雖說墨子啥人都要愛,可是親人與路人是真的不一樣啊,孔老夫子比較溫情,但他說的話,好像還是以統治階級的人為主,唉,我想念警察學校的那個譚教官了。

王局長滿麵通紅,手裏的酒杯從滿到空和他語言頻率一樣快。

這是張李兩位先生沒有看到和想到的王局長,語無倫次卻又充滿了真情。

“幹一杯。”三人像是約好了一樣共同舉起了酒杯。

酒席撤下,茶水端上,王局長問道:“那個小莊,回家奔喪有不短時間了吧?他在關鍵時刻可是關鍵的人物啊。”

餘一剛剛踏進家門,就被他娘一把揪住,撕心裂肺的喊:“你到好,出去了啥也不管了,可憐你的娘啊,你那個老子,死啦!不要我們啦!”

餘一扶著娘坐下,眼裏的淚水瞬間止不住的流下,問:“爹咋就這麼快就走了?是得了什麼病嗎?”

“得病死了倒幹淨,還不是因為你,啊啊啊,”娘的哭聲讓餘一心裏特別難受,自己也想知道爹不是害病去世的,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一個人就這樣死了?

餘一的回來讓他的娘抓住了打開洪水泄流的閥門,拉住餘一不停的哭不停的說,一整夜過去了,餘一也沒有聽出娘說出個所以然,看著睡著了的娘,餘一想到過去,心裏五味雜陳。

一大早,瓜兒就進了門,和餘一點了點頭,沒有直接說話,先拿起紙錢在火盆裏點燃,,雙眼看著化為灰燼的紙錢隨風飄起,嘴裏念叨:叔,你兒子餘一回來看你了。

兩人出了靈堂,餘一問瓜兒:“我爹是怎麼死的?你趕緊告訴我。”

“我真不知道,餘叔死的很突然,也沒有聽到什麼有人要害他的事情,隻是聽說餘叔現在迷上了從城裏來的一幫人,搞了一個叫國民互助社的東西,好像每天都要去,像是一個信教的人每天都要去佛寺一樣。”瓜兒道。

餘一忍住了悲傷,問瓜兒:“葛四爺現在身體好嗎?你現在還去不去四爺那?”

瓜兒低著頭回到:“四爺身體很好,起先我也和你以前一樣,會去,就是家裏人老是讓我幹活,慢慢的就去少了。前一陣子去了,四爺說要閉關,到現在我都沒有去了。”

“四爺說什麼時候閉關結束?”餘一問瓜兒,臉上疲憊不堪。

瓜兒一聲不知道讓餘一感到一絲的失望,“行,明天你帶我去那個國民互助社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