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惡人一定要用惡來磨(1 / 1)

全獻進反應過來的時候,餘一已經出了門。他心裏的那股惡火直竄,他把那個還愣在原地的手下叫到眼前,問:“餘一和你說了什麼?”

手下還是用很奇怪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看著全獻進道:“他什麼也沒說,就是嘟嘟囔囔了幾句,嘟嘟囔囔的話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懂,老板。”

餘一出門並沒有走遠,轉了一圈後又來到了合作社餐廳的門口,門口的人剛想彙報,被餘一攔了下來,示意不要說話,被餘一用不菲的小費打動過的人,選擇了走向廁所的方向。

餘一側身站在門邊,背手而立,等著自己想要的一個小小的結果。

全獻進的臉上奇怪與嫌棄的表情讓手下感到一陣陣的心慌,不知道老板的眼光在今天如此的讓人害怕,戰戰兢兢的想問,話剛到嘴邊沒有說出來的時候,全老板的巴掌像一塊鐵板似得擋住了自己想要說的話,伴隨著火辣辣的疼感燃燒在臉上,可憐他還不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全獻進所有的怒火用一種拳打腳踢的方式用在了手下的身體上,這怒火裏燃燒著手下白癡一般的樣子,更多是餘一對自己的不敬,還有自己憋屈的心情。就在自己感到累的時候,耳邊想起了餘一的聲音,“全老板,我又想……”

跨進門的餘一不再說話,攤開雙手站在原地,用一種孩子般的純真與害怕看著眼前的一切,此時的全獻進突然想要找一把刀,立刻,他看著餘一無辜的眼神,在心裏發誓,你,餘一,不能死在別人的手裏,隻能讓我來做你和這個世界告別的見證人,你一定要死在我的手上,即使特麼的花些時間,費些心思。

當然,對於金錢的欲望還是超過了當下的憤怒,是憤怒還是仇恨,全獻進沒有來得及細想,他換了一個臉色,看了一眼滿臉是血的手下,又伸出手拉起人來,說:“你看這一不小心,給自己跌成這樣。”

“真不愧是全老板的人,連跌跤都跌的如此精彩,跌的與眾不同,你這是在討全老板的同情吧?”餘一走到那個手下跟前,微微欠身說道。

要說世界是奇怪的,此時全獻進的手下心裏也在怒懟老板,我特麼的是不是花樣跌跤人,要不然會跌成現在的五彩繽紛??

但是餘一說自己在討老板的同情,這讓全獻進的手下實在是委屈,我的現狀是老板親手造成的,討同情的說法從何而來呀?討打是已經成為現實了。本來在心裏想對餘一說聲對不起,剛剛是想燙你一下,那是我錯,但現在這個念頭煙消雲散。

全獻進的手下沒有理解同情在餘一這裏的意思,同情不是憐憫,是你和某個人之間在對一個人或事物上產生了同一種情緒,進而影響你在行為上對其的選擇。

就像那壺滾開的水,放在了你的手上,然後你想用這壺滾燙的開水燙餘一,讓餘一產生痛苦,而全獻進也是那個想要餘一產生痛苦的人,因為你們在情緒上都對餘一產生了厭惡感。

這好像比同謀更加默契,同謀畢竟還要“謀”,要溝通,要把想法說出來。當然這種默契是有區別的,全獻進的手下隻想為老板解一時之氣,全獻進卻是把解氣放在了後麵,把對金錢的貪婪擺在了首位。不知道這種對比裏麵有沒有層次的差別,或許有吧,要是有,也隻是丟棄良心後的一種比較罷了。

餘一剛才在門外想要的一個小小結果有了。

餘一將手舉了起來,全獻進的手下以為他會假模假式拍一下自己的肩膀,就挪動自己到處都被老板“同情”過的,疼痛的身體,哪怕此時挪動身體的代價是更加疼痛,也不想讓老板繼續用讓自己疼痛的方式來繼續老板的懷疑了,而且老板好像還是一個天生多疑的老板。

想到這裏,全獻進的手下突然有了一番得意,原來我是聰明人啊,我居然知道老板是一個多疑的人,並且還是天生的。

在看見餘一落手的方向時,身體的疼痛之外又加上了心靈的傷痛。

餘一握住了全獻進的手,沒有像剛進麵時的矜持,而是很長時間都沒有鬆開,這反而讓全獻進感到有一絲的不自在,這感受在自己闖蕩江湖多年都未曾有過的。

“全老板,剛才在路上一想,你肯定不會是那種人,對吧?”餘一很開心的說。

全獻進一腦子漿糊問:“我肯定不是什麼樣的人?”全獻進心裏嚇了一跳,畢竟做過的事情在任何時候都不能給自己“做人”這兩個字加分。

餘一用很誠懇的態度對眼前的全獻進說:“我想好了,你不會是找舊賬的人,你是說話算數的人,這點,對做買賣,特別是合夥做買賣的人說,特麼的太重要。”

全獻進更加懵圈了,雖然臉上依舊鎮定,可是內心裏伸出的四隻手,讓它們的作用,在自己頭腦中的時間前後上開始打起了架。

其中兩隻手想要掐死對麵的這個讓自己憤怒到極限又無法爆發出來的人,另外兩隻手又急著要捧回因為這個人才有的亮閃閃的金錢。

“我全獻進從來不求人,或者很少求人。”全獻進忽然一臉正經的說,“但是,今天我要求求你了餘少爺,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什麼是您嘴裏的找舊賬的人,什麼又是買賣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