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車夫沒有放過這次好機會,桌上一半的酒菜都進了他的五髒廟裏,此時已經喝的暈暈乎乎,興頭正高。說的話甚至有些反客為主的意思了:“哎,兄弟,你不是說有生意和我商量嗎?是個啥生意啊?跟我說說。”
瘦子一直控製自己,不讓自己多喝,現在一看,時機差不多了,就對車夫說:“不急,吃完飯我就帶你去。”
瘦子付了賬,兩人離開雅間。車夫走在店裏,忽然一股強烈的自信自豪感遍布全身,他抬著頭挺著胸走出了稻香村酒樓。
這個以往隻能遠遠望著的酒樓,今天老子也在這裏吃了喝了,酒樓裏的地板也被老子踩在了腳下。
這時的車夫的感覺好極了,和吃飯前進酒樓的感覺簡直是天壤之別。
車夫自己也許並沒有想到,他是把酒後上頭的感覺,不自覺的偷換成了有錢人的感覺。
出了門,瘦子要了兩輛黃包車。一前一後向瘦子住的地方拉去。
離開瘦子的住處,車夫是怎麼回的家連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天已經黑透了,家裏的老婆和孩子們還在高高興興的等車夫回來吃飯。這兩天,家裏的氣氛好很多,空氣中都彌漫著快樂。
車夫向他們擺擺手:“你們吃吧,我想睡覺了。”徑直上床睡下了,家裏人一直看著他,最後在迷惑不解中吃起了晚飯。
胖子問猴子:“那個車夫可靠嗎?不會反悔吧?”
“他敢反悔試試。”猴子顯得胸有成竹,“他拿了我的錢,想不幹事?哼!”
三狗也有點擔心,說:“要是他跑了怎麼辦?”
“跑?怎麼可能,他有家有口,老婆和三個孩子都住在這裏,一個大孩子還在上小學,你以為他是光棍一個,說走就走。”猴子不屑的說,“他不要老婆有可能,他能不要孩子嗎?我們三個是什麼人,他剛才已經知道了,我們能幹出什麼事,連我自己都害怕,他不害怕?”
“對對對,講的對。”三狗依舊是對字當先。
三狗笑嗬嗬的起身又拿了一瓶酒過來。
胖子忽然說:“我怎麼老是感覺車夫會反悔,會去警察那裏舉報我們?”
“你哪來的那麼多事,胖子。剛剛猴子不是說了嘛,那個家夥他不敢,來來來,喝酒。”三狗端起酒杯。
端起酒杯的猴子突然停止了動作:“慢著,胖子說的有道理,這人他娘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讓我想想該怎麼辦。”
“怎麼辦?皮蛋豆腐,涼拌唄。”三狗說完看猴子一臉的嚴肅,忙說:“玩笑,玩笑,對對對,玩笑。”
猴子沒有理三狗,倒是胖子敲了一下三狗的腦門。
過了一會,猴子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好像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