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沒有立即應門。
猴子的大腦飛快的轉動,很快就決定去開門。因為猴子他們住的這個地方,沒有熟人知道,有知道的也永遠不會告訴別人了。隻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方巡長。再說警察要是來抓人,也不會是一個人,不是嗎?
打開門一看,果不出所料,是方巡長,猴子趕緊把方巡長讓進屋裏。
“什麼事情,驚動你老人家?”猴子諂媚的笑道。
方巡長進門之後,就在房間裏東瞅瞅,西看看。一邊看一邊答非所問:“猴子,你最近出去沒有?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
“沒有出去,噢,出去買過吃的喝的,沒走遠。”猴子說著話一指牆角邊,方巡長看見那裏東倒西歪的放了十幾個空酒瓶子。
“嗯、嗯。”方巡長踱著步,背在身後的雙手交叉在上的右手,食指不停的摩擦著中指。向後院走去。
聽到說話聲音的胖子和三狗也都從炕上爬了起來。一見是方巡長,兩人點頭哈腰的問方巡長好。
猴子緊跟著上前一步,擋在方巡長麵前:“方巡長,你看時間也快到飯點了,要不留下來,我們哥三個陪你老人家喝兩杯。”
說著看了一眼胖子和三狗:“快去街口切點鹵菜,肉菜多切點,別忘了買兩瓶好酒。”
“好唻。”兩人狗顛一般出了門。
猴子打了一個請的手勢:“方巡長,你坐,他倆馬上就回來了。”
方巡長沒有接猴子的話,用手推開擋在眼前的人,徑直走到了後院。
院子裏有一塊地方,明顯和別的地方不一樣。能看出那塊地麵,比周邊板結的土地顯得蓬鬆,即使用人工平整過,但是挖過的痕跡依然存在。
方巡長走到那裏站住不動了,也不說話。猴子在一旁冷汗唰的就淌下來了,一陣風吹過,猴子忍不住全身發抖。
“猴子,昨天一早,局裏就接到了兩起失蹤案。一個是大名鼎鼎的貴利高,一個是拉黃包車的車夫。你認識嗎?”方巡長問。
猴子快速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我不認識。”“都不認識?”方巡長緊跟著問。
“噢,貴利高我認識,那個什麼……什麼車夫我不認識。”
“那個車夫和貴利高的關係可不一般啊,他每隔三天就要拉一次貴利高,第二天早上還要拉一次,貴利高已經用了車夫的車很長時間了,這次他倆一起失蹤,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警局認為這不是偶然的,猴子你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方巡長不輕不重的跺了一次腳下的地麵。
此時的猴子已經手足無措了,結結巴巴的張開口,卻說不出話來。
“猴子,我們回來了,趕緊請方巡長來喝酒!”屋子裏傳來胖子的喊聲。
猴子這個時候聽到胖子的喊聲,真是有如聽到了之音。忙說:“方巡長,喝酒喝酒。”說著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方巡長對著屋子裏大聲道:“你們先收拾好,把桌子擺上,我和猴子還有幾句話要說,馬上就過去。”說完向猴子招了招手,讓猴子到他身邊來。
極不情願的猴子沒有辦法,隻好磨蹭著走到方巡長的旁邊。
方巡長問猴子:“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猴子臉色慘白,身體像篩糠一樣抖個不止。
“沒生病,就是天生的這個毛病,好抖。”猴子還真沒有說假話,隻是平時抖動的很輕微,一般是看不出來的,現在這個動靜有些過大。“方巡長,我們還是換個地方,進屋喝酒。”猴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腳下。
方巡長:“猴子,我們關係不錯,我再說一句,你真的沒有事情跟我講?”看猴子不言語,方巡長繼續說:“好吧,你不說,我來提醒你一下,六天前有人看見你和車夫在稻香村酒樓一起吃飯,這是真的吧?”
猴子有些急了:“哪個家夥胡說八道,我怎麼會和一個我認不識的人在一起吃飯?”
看見猴子著急的表情,方巡長心想:你猴子想和我玩朗格朗,還嫩了。不慌,再逗逗他。
方巡長忽然蹲了下去,從地上抓起來一把土:“你不知道,我喜歡養花種草。你看這院子裏的土真是肥,空著可惜了,要是能種個花啊草啊的多好,再不濟,弄些青菜種上,也不浪費這塊好土啊。”方巡長在“好土”兩個字上加重了聲音。
方巡長在進到院子裏就看見,院子裏有塊長方形的地麵,和周圍的地麵有肉眼就能看出來的區別。新翻的土無論如何壓實,總會與別的老地方不一樣。聯係到猴子的人品,他很肯定,這裏一定是埋了什麼東西。
所以方巡長到了這兒就不再走動,暗暗的給猴子施加心裏壓力,經過觀察猴子的表現,他肯定自己腳下踩的地方一定有鬼。
猴子趕緊一把拉起了方巡長,對著屋子裏人喊道:“胖子,弄好了吧?我和方巡長來啦!”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拽著人,就向屋裏走。
方巡長一看這家夥真急了,心想這小子不會一著急犯渾吧?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來。就急忙說:“好好好,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