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煙煙以為自己就快要逃脫的時候,身後就會猛地響起黃鼬磨牙的聲音。若不是她心理素質好,膽子都要嚇破了。

黃鼬頭小頸長,雖然腿短,可是爆發力和持久力都遙遙領先。他終於有些不耐煩,開始作弊,臭腺朝前,瞄準著前方靈活地鬆鼠,即將噴出臭不可忍的毒氣。

“師兄,快動手,他就要放臭氣了!”一道輕快地少女的聲音響起。

麵前突然冒出兩個白衣飄飄的人來,煙煙一個沒刹住車,直直地衝著他們衝過去。

守株待鬆鼠?這難道是誰發明的新的招數?

明無拿出一個平平無奇的袋子,開放的口子朝下,一股難以抗拒的吸引力瞬間就把煙煙吸了進去。

黃鼬離得稍遠,似乎感應到了危險,當斷則斷,一個轉身,往另一個方向急速狂奔。

明無和雲盼等了這麼久,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雲盼年齡還小,最是喜歡毛絨絨,一邊跟在師兄明無身後,一邊忍不住三心二意,把剛剛的乾坤袋打開,一隻手拎著小鬆鼠脖子,另一隻手使勁兒擼著它手感極佳的大尾巴。

也正是如此,煙煙有幸親眼見識到了麻麻說的話。

這隻黃鼬大壞蛋確實厲害,會上樹,會鑽洞,還會遊泳。不過再怎麼努力,也沒能跑過後麵勢在必得的兩個人,而且他的下場更慘,被幹脆利索地一劍封喉。

終於停下來了。

雲盼喜氣洋洋:“師兄,暴火黃鼬的毛皮最好,我們找了這麼久,總算有所收獲。掌門生辰,我們就做支狼毫筆送去,也算聊表心意。”

明無雖然沒有咧開嘴,可是表情也明顯舒展了些,看得出是開心的。

他突然皺起了眉頭:“雲盼,你怎麼把這個放出來了?下山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山下危機四伏,不要放任陌生的動物在身邊。”

雲盼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是說這隻鬆鼠嗎?我剛剛看了,不過是隻普普通通的凡鼠,沒靈力,也沒什麼威脅,倒是挺乖得,也不咬人。師兄不用擔心。”

四隻眼睛齊齊看過來。

林煙煙心髒驟停,嚇得一哆嗦,想起了剛剛黃鼬兄弟的下場,毛茸茸的大尾巴卷起來,把自己團團包住,像個圓滾滾的球球,掩耳盜鈴。

隻要我藏得夠嚴實,他們就看不到我!

“噯,好像還是開了靈智的。”雲盼有點驚喜,“那我可以帶回去養著了。”

————————————————

林煙煙用實踐證明,人的底線是會越來越低的。作為一個軟骨頭,你一旦能接受自己成為了一隻鬆鼠,很大可能就會接受自己成為一隻靈寵。

不就是被擼尾巴嗎?你盡管去擼,擼禿了······我再重新長,包你滿意。

活著才能應有盡有,死了就隻能做毛筆了!

煙煙很清醒。

唯一遺憾的是,麻麻為自己留下的滿滿的橡子。

一想到這些,煙煙就心痛不已,抑鬱之下自暴自棄地把腮幫子裏的存貨吐出來吃的幹幹淨淨。

乾坤袋裏看不到時間流逝,等到煙煙再次被放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一間四四方方的小房間裏,奇怪的是,房間裏麵一個人也沒有。

牙齦癢癢,她按捺不住地跳上了木頭坐的桌子,在邊緣處“哢哧哢哧”咬了幾口,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定眼去看,這木頭桌子上還刻著字,煙煙湊上去仔細看,似乎寫的是:

玄直門。

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

煙煙試探性地把小爪子放在了“直”字的下麵,這剛好是她剛剛啃過的地方。

這樣還原過來應該念:玄真門。

天呐,夭壽啦。睡了一覺,我竟然稀裏糊塗回到了玄真門!那明鴻師兄豈不是近在眼前。

小鬆鼠尾巴勾住桌子的一角,快樂的上下蕩秋千。她都想好了,自己跑出去恐怕非但見不到人,還會被輕而易舉的滅了。

畢竟,誰能注意到不踩死腳下的螞蟻呢?

跟著雲盼和明無,一定有機會去見掌門,明鴻師兄早就是玄真門的長老了,很大幾率能見到他。

外麵突然有了動靜,越來越近,仔細聽聽,似乎是帶自己回到玄真門的弟子雲盼和明無的聲音。

“師兄別急,還好我帶了隻鬆鼠回來,雖然黃鼬皮被搶了去,我這裏多多少少還留有一些皮毛,在加上鬆鼠毛,做一支筆夠了。”

“還是你想的周到,還好你帶了鬆鼠一起回來。之前我不該攔著你的,我該道歉才對。”

煙煙瑟瑟發抖,徹底呆住了。

難不成,難不成我命該如此,必須要成為一隻毛筆才能見到親親老公嗎?